二?栆? 墨染清白(一)(1 / 1)

熾電的烈火色迅疾地燃燒過原野、山崗,伴著黑色的風。

駕馭熾電的卻不是秦石。

“住手!”近乎咆哮的長喝貫穿了濃霧,回蕩在密林深處。

隨著熾電高舉四蹄仰天長嘶,飛鳥“嘩啦啦”地騰空驚起,紛亂地盤旋在天際。

未及紛亂的人們做出反應,謝君和的劍已經橫亙在齊恒的脖子上。

但是齊恒隻是皮厚地冷笑:“小子,耍威風也得看個時候!”順著齊恒下巴所指的方向,謝君和看到了被繩索反綁著雙手的楚濤,立在劍光下。浸了油的藤編繩,至堅至韌,即便快刀也未必能斷之。楚濤除了嘴角掛著血痕,倒是紋絲不亂,並正衝著他們似是而非地笑,笑得謝君和想狠狠一拳揍上這張臉——混蛋,還笑得出來?

齊恒得瑟地靜默著,卻猛抽起一記重拳徑向楚濤的臉,直接擊中了右臉頰,楚濤毫無反抗之力地摔向身後的大樹,卻被若幹個劍客拉回了齊恒麵前,隨即便是當胸的一拳。黑紅的血頓時從楚濤的口中噴湧而出。

“住手!”謝君和不敢相信齊恒居然囂張到了這地步!

齊恒甩了甩自己微痛的手,向著楚濤嗬嗬冷笑:“他加在我身上的,我加倍收利息!”隻是楚濤低著頭,晦暗著麵目,卻平靜著,掩飾著因傷而起的痛楚。

謝君和隻好收起劍來,畢竟,現在有三柄劍架在楚濤的脖子上。

“不能好好說?”謝君和向齊恒喊話道。

“死了人還能好好說話?我留他一條命已經不錯了,小子!”齊恒竊竊地笑,笑得殘忍而猥瑣,“這回,天神也救不了他!”

“發生了什麼?”

另一個凶悍的聲音道:“你他媽不會睜大了眼睛自己看麼?”

他早已看見了,龍冥劍沾著冷英華的血,楚濤的肩上帶著傷,而在冷英華的手邊還有一柄帶血的劍。像是個天大的笑話,嘲弄著這群武林中人,連帶著楚濤在內。

謝君和雖然預料到秦石半夜裏跑來驛館找他鐵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卻也著實沒想到如此局麵:“瘋了嗎?你是說他殺了冷英華?笑話,他若要殺冷英華,這家夥就根本沒機會走出碧蓮洲!”

齊恒故意拖長了聲音刻薄道:“興許,早已懷恨在心?而後與冷兄相約在此,言語不和,便起了殺意也未可知!”

“你別胡扯!他跑你這兒來,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兒出了事?是秦大少請他來的!”

“可冷大俠也約了他……”驀地,角落裏閃過一個不識好歹的聲音,謝君和橫眉掃過,此人立即沒了聲響。但是立刻冒出第二個聲音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南岸人聯合著其他勢力來攪局?小姐閨房失火,多半也是你們南岸人幹的!”謝君和勃然大怒道:“誰他娘的再敢沒證據地胡說,老子便不客氣了!”

“君和,別爭了。”楚濤突然開口,帶著略顯沉重的喘息,不響亮,卻沒人能抗拒。

一切的喧囂都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