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二人縱馬飛馳,不覺行了半日,直到午後才隱隱見密林中那片竹屋的廢墟。忽聽得前方傳來打鬥聲,他們趕緊加快了腳步。
不遠處,謝君和的劍和沈雁飛的長槍交錯在一起,勢均力敵。沒有別的人影。
沈雁飛居然也出現在竹屋前!
秦石驚得目瞪口呆,楚濤卻很平靜,喝令道:“住手!”
此時謝君和的劍已經把沈雁飛逼到死角,自然停了下來。
被卸了槍的雁飛很是不服:“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
“誰讓你鬼鬼祟祟待在烽火嶺?”
“憑什麼隻有你能來這兒,我便不能來?”
謝君和手裏的劍正要逼得更緊,卻被楚濤喝住:“收起來!”
二人這才沒奈何地收起各自兵器。
沈雁飛很不客氣地問:“楚掌門,何故扣留齊恒少爺?”
楚濤也不客氣地回敬:“那齊家何故暗算我?”見沈雁飛不知如何作答,他便笑了起來,“我與他之間有些未了的糾葛。不扣著他,這瘋狗又該四處咬人了。等我出烽火嶺,自會與齊爺交涉。”
“不合規矩吧,楚掌門?”
“放心,不會虧待了齊公子。秦大少也在我處,他可擔保。”秦石頓時感到被將了一軍,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但看楚濤誠懇的模樣,不自覺竟點了頭。
“但是楚掌門若再執意往前,我便真擔心齊恒少爺是否要做了陪葬。”
謝君和滿腹怨氣正無處發泄:“你什麼意思?”
沈雁飛抱拳相敬,鄭重道:“楚掌門,懸崖勒馬,為時未晚。”
謝君和大聲嚷道:“滾!齊家要是再敢耍什麼手段,我不開殺戒就不姓謝!”話音剛落,楚濤的劍鞘已橫在他麵前。他一負氣後退數步,撒手不管了。
“楚掌門……”沈雁飛轉動了一下手中的銀葉槍,那光芒格外刺眼。
“怎麼,打算與我交手?”
他似乎還要說什麼,突然平地卷起一陣旋風,飛沙走石,葉片狂舞,連大地都開始震顫。四周突然暗了下來。楚濤弄不清是何狀況,以袖遮麵試圖防禦,可風竟如此猛烈,幾乎要將他推倒。
“小心!”黑暗中有閃電般的亮光飛馳而過。楚濤避讓的瞬間,隻聽“鐺”的一聲巨響,是君和的殘劍和不明兵器碰撞的聲音。
緊接著,不知道是謝君和狠狠推了他一下,還是那股神秘的力量將他彈射出去,他被重重摔出兩三丈遠。
倏忽間風止,沙霧漸散,樹葉也緩緩停下。楚濤發現沈雁飛連同他的那杆銀葉槍都已經不見了。秦石也正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試圖探明發生的事。謝君和仆倒在離楚濤兩步之遙的地方,手裏還緊緊握著劍。
“怎麼了君和?”楚濤把他推醒。
他撐起身子,又摔倒下來。緩過一口氣來,再試著坐起:“什麼邪門的路數!老子還沒見過那麼快的身手!
”楚濤取笑:“知道罵人,一定是沒事了。”
他一骨碌站起來,收劍回鞘:“那簡直不是個人。我隻看到一柄寒凜凜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