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東哥幾個也瞧出端倪了,這就是陸少勳新收的童養媳啊。他們一下子都唯恐天下不亂地圍上來,穆以辰最先發揮大哥風範配合戲份,走上前招呼:“這就是弟妹?”
弟妹……池小淺才剛吃進去的豬頭肉都要吐出來了。可那廝垂下頭在她耳邊悄聲嘀估:“給點麵子,這些都是我結拜兄弟。”然後他指著一一介紹,“這是大哥,穆氏董事長穆以辰。這是二哥,厲承東,厲風集團創始人。這是江城,我三哥,特警警督,前陣子才破了個跨國大案的,你應該聽說過。”
怪不得眼熟呢,都是報紙上常見的人物啊!池小淺被這一排震耳欲聾的大咖身份嚇到了,心想真在這裏明著拆陸少勳的台畢竟不好,於是僵著笑臉跟幾位點頭問好。
“哎,搞什麼!怎麼不介紹我!”肖牧之跳腳。
“肖牧之,老五。”
“什麼什麼,介紹他們都什麼董事長警督的,我就隻有一個名字!我也拿過傑出青年獎的!”肖牧之幼稚地朝陸少勳喊,然後轉向池小淺紳士地伸出手:“四嫂你好,我叫肖牧之。”
池小淺聽著四嫂兩個字又是一抖,於是睜大眼:“啊?你叫小拇指哦?好可愛的名字!”
“啊!”肖牧之哀號,穆以辰、厲承東和江城眼神迅速交流。嗬,老四這女人有點意思。其實陸少勳擠對肖牧之是有原因的。那天陸少勳剛從部隊回來,他們哥兒幾個喝酒,肖牧之開玩笑說要給陸少勳叫公關女,結果池小淺又陰錯陽差送錯貨,才有了後來這麼一出。
此時陸少勳轉向田心:“小淺,這是你朋友嗎?你帶朋友來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專門安排人好好接待。”說著他熱情地問好,“你好,我是陸少勳,小淺的男朋友。”
“陸少勳!”又黑我!鬼才是你女朋友!
可此時田心那家夥麵對五個極品美男已經飄飄欲仙,根本沒心思關心池小淺的心情。而當陸少勳紳士地提出大家一起進去玩的時候,田心嬌羞地點頭答應,全然不記得自己說要斷人子孫根的事了!
話說此次聚會,本來就是哥們幾個聚首。穆以辰的老婆安小樵帶女兒去夏令營,厲承東的女朋友在外地拍戲,江城孑然一身多年,所以誰也沒帶女伴。但現在多了池小淺她們,肖牧之怕她們跟幾個大男人一起玩會尷尬,便叫了兩個跟她們年紀相仿的小女星來作陪。哪知倆女星也是沒眼力的,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幾位大咖,玩命兒地施展魅力,哪裏還把池小淺她們放在眼裏。其中號稱發過唱片的最會搶麥,此刻腰身扭成麻花狀,一邊眼皮抽風狂拋媚眼,一邊唱:“哎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越慌越想越慌,越癢越搔越癢……”
池小淺聽得那個全身瘙癢啊,打算拉著田心貓到角落裏以免被毒害。肖牧之卻屁顛屁顛跑過來:“四嫂,我幫你點歌吧?”
池小淺正要拒絕,陸少勳就從後麵一隻胳膊攬住她:“我家小淺很害羞的。”
池小淺怒火中燒,陸少勳,看來今天不使點兒撒手鐧你不知道我道行深淺!你越想我給你長臉,我就越毀給你看!於是她對肖牧之燦爛一笑:“好啊,我自己點吧。”
很快,包廂裏響起風靡祖國大江南北的暑期黃金檔電視劇主題曲,而池小淺雙手攥著話筒激情投入:“千年等一回!吼!哈!等一回啊,吼!哈!”亮點不在“千年等一回”,在於池小淺要把“吼”“哈”那個伴唱鏗鏘有力地吼出來!吼完兩句還轉過身來,“怎麼沒有掌聲啊!”諸位爺和女明星們瞠目結舌,僵硬地抬起雙手鼓掌。田心也震驚了,池小淺是這輩子不想嫁人了嗎?一曲唱罷,來第二首:“挖比別人咖認真,挖比別人咖打拚,為什麼!為什麼挖比別人咖歹命!”……緊接著第三首,“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曾經自認為閱女無數的陸少勳,對女生的認識再一次被顛覆,他是有多失敗?池小淺需要為了擺脫他而自毀形象到此種地步嗎?!
等池小淺這首歌一停,肖牧之趕緊狗腿地上去接過話筒:“四嫂唱得氣壯山河!不愧是軍嫂!來來來,別光唱歌,喝點水潤潤嗓子。”肖牧之一邊遞上杯子,一邊做賊似的朝陸少勳使眼色。誰看不出來啊,這妞肯定是跟我們四哥鬧別扭呢,看我幫四哥搞定。
隻見池小淺接過杯子就咕咚一大口,然後瞪著眼問肖牧之:“這是酒?!”
“果酒,果酒,度數很低,放心喝吧,來來來……”
就這麼的,隻能喝一兩杯啤酒的池小淺,被肖牧之這個勸酒高手騙著喝了兩大杯高度數的“果酒”。半個小時後,陸少勳抱著池小淺提前離場。
陸少勳沒回老宅,他把池小淺丟上車後座,直接就開回了京港花園。抱她進屋的時候,她還在他懷裏大唱:“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一句沒唱完,她臉上的表情就迅速變化著。
“別!”來不及了,陸少勳才驚恐地喊出一個字,一股熱潮就順著他的襯衫淌下。小淺同誌吐了,吐在了他的身上。
“祖宗!”少勳仰天長嘯,最後也隻能哭喪著臉進衛生間,把兩人身上的髒衣服扒下來,然後放了一大缸熱水,將她抱進浴池。
潔白的浴池水汽氤氳,清冽的水下,池小淺身上僅剩一套貼身內衣,全身象牙色的白嫩肌膚被熱水一泡,泛起了粉紅色的玫瑰光澤,隨著水波一漾一漾,漾得陸少勳口幹舌燥。陸少勳不敢再多看,隻胡亂擦拭了一下她的四肢和臉,就趕緊將她抱出浴池。
抱上床陸少勳才反應過來,這被水浸濕的內衣不脫,穿在身上一晚上豈不是要受涼生病?於是,他把池小淺放在床上,然後脫下她身上的衣服。要說陸少勳今年也三十歲了,早就見慣風月,可此刻卻像個中風病人一般,手抖得厲害。他心裏吼自己,解那兩顆鋼鉤難道比打靶還難瞄準嗎?可越著急越哆嗦,最後他隻有直接用蠻力胡亂扯掉。
他僵著手把光裸的池小淺裹進被單,挨著池小淺躺下,側臉看著池小淺酣醉的睡顏。她的小臉紅撲撲的,眉毛淺淺的,鼻頭秀氣圓潤,紅豔的小嘴嘟著,蝶翼般的睫毛還隨著呼吸輕輕顫動。他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臉蛋上啄了一口,一口不夠,再一口,不過癮,抱過來又親她的唇……陸少勳有那麼一刻真想就這麼吃掉池小淺算了,反正生米煮成熟飯還怕她跑不成。可是手伸到一半,還是生生忍住了。他陸少勳要一個女人不會用這樣的方式。
窗外月光皎潔,清輝透過窗簾照進來,灑在兩人床頭,灑在池小淺如瀑的長發上。畫麵如此美好,如果沒有陸少勳在大煞風景地不停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話。
陸少勳挨著池小淺一夜沒睡著,熬到天快亮了才爬起來。他略一洗漱就一頭鑽進廚房。淘了點米熬上稀飯,又從櫃子裏把買回來就從沒用過的麵包機弄出來,對著說明書仔細研究怎麼烤吐司。
這麼搗鼓著早餐,陸少勳突然自己笑起來。一直以來,在他對愛情對家庭的想象中,不都應該是妻子做早餐,他在一旁當大爺的嗎?可是,此刻他和著滿手麵糊糊,竟然覺得就這麼伺候媳婦兒一輩子也不錯。媳婦兒嗎?他問自己,這才幾天,池小淺在自己心底竟然是這樣的地位了。
香噴噴的吐司烤出爐,陸少勳正美滋滋地往裏麵夾熏肉和沙拉,就聽見房間傳出一聲尖叫。陸少勳放下東西,就衝了進去。
池小淺醒了,和所有裸體在別人床上醒來的姑娘們一樣的反應——抱緊被子尖叫。而當看到陸少勳走進來時,她變得怔怔地不喊不叫了,就像突然被注射了某種致人麻木的藥物一樣,呆呆的。許久,陸少勳看到有一滴眼淚順著池小淺臉流下。
陸少勳早就想好了池小淺醒來後可能會有的各種反應,和自己應對的措辭。想過她會哭喊、大鬧、罵人、打人,甚至尋死覓活都想過,獨獨沒想過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他看她那表情仿佛是萬念俱灰,仿佛是了無生趣。她果然是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一點也不。這個認知讓他的心好像瞬間失去了水分,一下子幹涸皸裂開來,心上撕開道道裂口。
其實,池小淺在醒來看到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陌生的床上時,差點被那種驚恐嚇瘋了,而在看到陸少勳衝進來的那一刻,卻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隻是那種羞辱和驚懼變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而已。流淚的那一刻,她心裏甚至有個聲音在絕望地說:“盛澤,我大概是別人的了。”
陸少勳看著眼前她依然失神的模樣,扶著門框的手越來越使勁,幾乎要把木頭捏碎。終於,他放開手,側身倚在門邊,又換回了之前那副痞痞的嘴臉,“別自作多情了,你喝醉了吐了一身,我好心幫你脫了丟掉而已。”
池小淺聽到這話才回過神來,然後傻傻地挪了挪自己的雙腿。咦,是呀,傳說中那個以後不是會很痛嗎?然後她一骨碌坐起來撩開被子,在床單上找著傳說中那什麼點點落紅,Oh yeah!果然沒有。陸少勳把她臉上的驚喜看在眼裏,心一寸一寸地灰下去。他冷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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