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依然笑著，若無其事地說道，“活著做幾個選擇也行，你們自殺的話，我就讓他活；要是不，那就是他死，你們活?????很簡單吧？”
“你、你??????”
“很簡單的選擇題啊，反正他是下令者，你們是執行者，我向來大度得很，死一方就成了。”
這還叫大度？
枯葉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快點，我的耐心向來不好。”
黑瞳不願意繼續耽擱，他心知，在暫時不能使用法術的情況下，在這裏的千餘人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置於死地。因此，唯有讓他們甘心送死，才是最好的選擇。
“是嘛，你們沒有回答，是不是表示，想用他的命換你們所有人的命呢？”黑瞳冷冷的目光掃過那些妖都士兵。
他現在是在逼，逼得他們不得不在短時間內做出選擇，“既然如此，那麼??????他就死吧??????”
“等一下！：枯葉一聲驚叫，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絕望，“我們要怎麼才能相信。”
“相信什麼？”
“相信隻要我們甘願赴死，你就會放過大人?????若是之後你依然不肯放過大人，又該如何？”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黑瞳轉了轉眼珠，揚了揚下巴，笑道，“相不相信什麼的，其實也不重要，因為你們根本沒得選擇??????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枯葉的臉色慘白，無論如何，金碧斯不僅是妖都軍隊的得力幹將，同時他也妖都皇族的成員，若金碧斯要是死在了這裏，他們以及他們的家人都不會有存活的可能。但是若是他們自己死在這裏的話，至少家人不會受到牽連，甚至還可以得到一筆撫恤金。
在這種差到不能再差的情況下，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考慮得怎麼樣了？”
“請您一定要放過大人。”
“沒問題。”黑瞳顯得滿不在乎，他將注意力的一部分集中在金碧斯身上，而另一部分則關注著妖都士兵會不會有異動。
注意力的分散，以及精神的極度緊繃，再加上這些日子來擔心愛朵的事情精神狀態的不穩定，和幾站下來累積的新老舊傷，黑瞳此時隱約已有些恍惚。
他咬緊牙關，臉上卻沒有露出分毫的痛苦。
這時，就聽枯葉道，“你能不能起誓，一定會遵守我們的約定？”
“好，我發誓一定會遵守約定，隻要你們都死了，我就不殺他，這總成了吧？”
“??????”
對他的輕易發誓，枯葉愕然了，剛想開口，就聽到他不耐煩地嘟囔道，“你還有完沒完，是不是要他死了你才甘心？”
眼瞧著黑瞳正拿自己作為交換條件與枯葉談判，金碧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於他而言，自然是不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對他而言可有可無的士兵們，但是他更不敢肯定自己有沒有可能在他們死了之後繼續活下去。
枯葉等了半晌，不見金碧斯開口，暗暗歎息了一聲，轉身望向士兵們。
“我想我不用再說什麼，大家心裏都有數??????無論怎樣，我們已經沒有活路??????至少為了家人。”他說完了這些話，撿起扔在地上的劍，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將劍劃過自己的脖子。
劍刃帶起一道血痕，轉瞬間，鮮血順著傷口飛濺而出，沾上雨水並灑落在地上。
枯葉鬆開了持著劍的手，伴隨著長劍掉落在泥濘的地上的聲響，他緩緩地倒了下去，周圍的一片土地瞬時被染上了殷紅的血跡。
在他自刎的同時，有的士兵踏出了兩步似乎是想要阻攔，但又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直到枯葉靜靜地躺倒在地上，他們才一一俯身撿起了腳邊的劍。
??????
死亡其實來得很快。
沒有人會知道自己下一刻是不是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