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流箏也穿著一身黑色的鎧甲手舞著大刀不停的在城牆上瘋砍著湧上來的敵人。
滿身滿臉的血汙,此時的他哪裏會讓人聯想到那個曾經痞笑不羈,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丞相大人。
浴血如同修羅,眼中的猩紅就算是漆黑的夜也是掩蓋不了的。
這才真的他。
那個從聽雨樓修羅場裏麵走出來的男人,那個成為聽雨樓聽部部主的男人。
聽雨樓中從來沒有雙手不沾血的人,就算是聽雨樓媚夜城裏專門服侍他人的妓子練的也是一手殺人的本領。
隻是就算是殺人無數,此刻的司徒流箏也開始焦急起來了。
畢竟是大軍交戰,就算是他再怎麼英勇,殺人的手段再怎麼高超,也不可能不停歇的殺了三十萬大軍啊!
殺!殺!殺!此刻的司徒流箏心裏唯一僅剩下的就是這麼一個信念,而這個信念有多久沒有出現過在他的心裏了?
自從出了修羅場之後,他再也沒有動過如此瘋狂的心思了。
忽然腦海中晃出了一張憂思的麵容,那雙原本應該清澈透明的眼瞳因為某種原因而沾染上了很多的痛苦。
“司徒,朕把這二十萬士兵的命都交托在你手裏了。切莫讓朕失望啊!”
一晃眼,那張麵容消失不見,緊接著出現的是一襲紫衣的女子正瘋狂地嘲笑自己:“笨蛋,你該不會一直以為當初在修羅場裏扔給你一個饅頭的人是我吧!哈哈……這種愚蠢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做得出來!”
紫衣女子看著自己當時臉上錯愕的神情笑得越發大聲起來:“給你那個饅頭的人是燁華,是堂堂聽雨樓的風使大人,你這個愚蠢的家夥!哎……不過想不到你慕戀我多年,居然是因為一個小小的饅頭。嘖嘖……司徒啊司徒你這人果然是有趣。你多年來流連花叢看似無情無意,實則最是癡情。”
逐漸的,紫衣女子的身影也從自己腦海中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白色的影子,清冷無欲:“你若真想回報當初的恩德,就替我好好照顧靜兒吧!”
照顧雅靜,是那人最大的執念了吧!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在那天接到樓主的傳信時,司徒流箏並沒有聽從樓主的號令,而是每天更加努力的不停的訓練士兵的主要原因。
揮手間,又是數人倒下,飛濺的血落在胸前漸染開來。
不管如何,這場仗一定是不能敗得。繞是他權易真足智多謀,邊上又有天曉出謀劃策,他也絕不能敗!
這是他第一次違背樓主的意願。
司徒流箏咬牙,麻木的砍殺越來越多的敵軍。
而此時城牆下的天曉似乎發現了司徒流箏浴血奮戰的模樣,不住驚歎:“這家夥,不是文官嗎?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還記得當初三個人一起上戰場的時候,這家夥總是躲在一旁的樹林裏,美其名曰觀測敵情,實則是根本怕被人給一刀砍了。
而如今在眼前的浴血修羅,天曉真的很難與以前龜縮在一邊哇哇大叫的司徒流箏聯係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