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華隻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激的他都要喘不過氣,隻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鋪天蓋地而來。
“我讓他好好照顧靜兒,我寧願把靜兒推入他的懷中,我……我……權易真!”燁華心痛的難以自持,顫抖著雙唇盡落下一串血水。
看見燁華心痛到嘔血,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不要多說了,你還是趕快把你妻子帶過來。別忘了,幫助清瑉,權易真絕對不可以死。”
燁華也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麼樣的一顆心駕著水麒麟去往清瑉的軍營的。
來到雅靜的麵前,看著那張被毀的容顏,燁華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當初對自己巧笑嫣然的靜兒。
那個簡單的就像是一張白紙的靜兒,那個站在桃花樹下喊著自己師父的靜兒,那個清麗端莊的靜兒,真的就是眼前這個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女人嗎?
蒼白的嘴唇,可怖的疤痕,緊閉的雙眼,孱弱的呼吸,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枚枚尖針一樣狠狠的紮著、戳著,不給他任何喘息的餘地。
燁華伸手輕撫雅靜冰涼到毫無溫度的麵容,淚水不僅落了下來,沾濕了衣襟:“早知如此,當日我就該帶著你一起跳下斷崖。靜兒,你可有恨我?若不是當初我一意孤行將你帶回家中,你也不會被第五白易召入後宮,也不會認識權易真,更不會有如今的禍端。靜兒,當初我若放下樓中事物,帶你遠走天邊,是不是又是另外一場風景?是我太過自信,以為你會站在原地。是我放開了你的手,卻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床上的人靜默著、沉睡著,對於燁華的懺悔與訴說沒有一天反應。
燁華伸手抱起雅靜:靜兒,我帶你走!你要相信,就算是拚盡所有,我也一定要把你便會從前的你。一樣的容貌,一樣的笑顏。
抱著雅靜坐上了水麒麟,燁華就趕到了青懷水河邊上。但見濃濃的霧阻斷了所有的視線,似的原本深黑的夜更加看不清楚什麼了。
但側耳傾聽,還是可以聽見遠處傳來的廝殺聲。
燁華拍了拍麒麟的背,隻等著一場瓢潑大雨頃刻而落。
起霧之時,不可能會有雨。但這,就是一個奇跡。一個黑貓的意願發生的奇跡。
燁華坐在麒麟的背上,冷眼看著權易真周圍的火越變越小,直至熄滅。
來救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燁華自然是不願意的。
可是黑貓說的沒錯。若是靜兒醒來後知道權易真死了,就算是仇恨他,但心裏還是會難過的。
待到權易真抬頭往上看去的時候,卻也見燁華一襲白衣,駕著水麒麟,懷裏抱著雅靜,冷眼看著自己。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一個眼裏湧現的是炙熱如岩漿的嫉妒;一個眼裏湧現的是嚴寒如堅冰的仇恨。
兩種神情在空中交彙,醞釀出沒有硝煙的戰場。
楚凡之一見這樣的情景,也不管在空中的燁華如何,直接下令打開城門,準備迎敵。
而此時權易真也回過神來,一邊指揮著眾將士對敵,一邊砍殺著從暨欒城湧現出來的裴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