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依舊是不說話,隻到權易真將燈籠從牢門的縫隙中遞過去的時候,才伸手拿過來。
伸手輕撫這燈籠的壁麵,隻覺得這隻燈籠似乎並不想是紙張做出來的。
低頭看看裏麵的構造,這才發現,裏麵原本用竹片做成的燈籠架子,居然是用骨頭串起來的。
手一抖,燈籠落到了地上,跟著唯一的火光就這麼滅了。
權易真嗬嗬笑道:“不喜歡這個禮物嗎?這可你家人在臨死之前送給你唯一的禮物呢!你那個已經六十歲的母親,剛剛出嫁的妹妹,還有你的糠糟之妻,順帶了你已經有三歲的孩子,可都被我做成了這隻燈籠呢!看看,是不是很美的!”
什……什麼!
他……他的家人!
不!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
驚恐的撿起落在地上的燈籠,顫著手點了點燈籠的麵。
軟軟的,細細的,不是什麼綢緞,也不是什麼紙張,這分明就是人皮!
“不!”手一抖,手中的燈籠被扔了出去。
燈籠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就撞到了牆麵停了下來。
“嘖嘖,怎麼如此對待你家人給你的禮物呢!”權易真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說道:“如果你家人的魂魄就在燈籠上的話,看到你這樣做,也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看著縮在角落裏不停顫抖的男人,權易真嘴角挑起一絲冷笑,繼續說道:“好了,禮物我也送完了。軍中還有一堆的事物要處理,你就好好看著你家人的燈籠懺悔吧!因為,由於你的愚蠢,你的家人才會死得如此悲慘。如果我是你的母親,真應該在把你生出來那一刹那就把你給掐死,省的後麵連累了自己。”
權易真說著,就轉身,緩步離開了軍牢,徒留滿嘴血腥的男子縮在角落裏全身打著冷顫,看著落在遠處的燈籠,不禁落下淚來。
已經呆在營帳中四五天了,其間清瑉又和裴龍交戰了兩次,結果兩次都是無疾而終。
連日的攻城讓兩方的士兵都倦怠不已,想來又有一段時間休息一會兒,最起碼這些可憐的士兵能夠睡個好覺了,在今天。
雅靜赤著雙腳,雙手抱著膝蓋,將頭搭在膝頭,任由鬆散的頭發披落一身。
權易真回到營帳的時候就看見雅靜穿著一身單衣坐在床上,也不隻是在想些什麼。
脫下沉重的鎧甲,緩步來到雅靜身邊,伸手將雅靜垂落的發挽至耳後,低聲問道:“在想什麼?”
雅靜撇過臉,躲開權易真的觸碰:“你殺人了?”
權易真一愣,隨即笑道:“今天與裴龍開戰。戰場上不就是如此?你不殺人,別人就會殺了你。所以,你認為我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