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雅靜,已經是一句話也不想說了,思緒完全都被杜丹珍的話給打亂了。
權易真為了她殺了這麼多人,造了這麼多孽,這麼多的事情都是為她做的,他卻從來都沒說過。
說?他怎麼敢說呢!他一定是害怕自己不高興,然後不停地疏離他吧!
這個傻男人,為什麼總是做這麼多讓她恨得咬牙切齒,卻心痛到無可奈何的事情呢?
他明明就知道他越是這麼做,自己就越不喜歡和他在一起啊!為什麼還要這麼固執地待在她身邊,被她傷害的體無完膚?
為了保護她,為了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這個家夥,手裏到底還染了多少血?
在杜丹珍的口裏得到這樣的消息,雅靜對權易真不僅是恨,更多的是澀,然後是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用什麼樣的感情去對這個占有欲極強,又不停傷害自己,卻時時刻刻保護著自己的男人。
或許他的愛沒有燁華一樣的柔情似水,卻是烈火焚身,就像是野獸的相互撕咬,激烈著,占有著,疼痛著,卻無助著,擔心著。
就是因為無助,所以才會激烈;就是因為擔心,所以才會占有。
她以前不明白為什麼以前權易真總是不停的傷害她,嘴上卻說愛自己。那是因為他真的是太愛自己了,所以才會害怕自己的忽然間的消失。
挑斷腳筋也好,毒瞎雙眼也罷,這都是他愛她的方式。隻是想要牢牢的鎖住她,不讓她再離開。
這些都是他最傻、最笨的方式,卻無時不刻的不在述說著他的擔心。
雅靜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明白這一點,要不然也不會固執的一定要他先放了摩琴,最後把兩個人都給徹底的傷害了。
他隻是在黑暗中活得太久了,久到失去了所謂的安全與信賴,久到忘記了所謂的愛和愛人的方法。
掠奪,搶占,這是他唯一在黑暗中生存的方式。
這也隻能是他愛她的方式。
越是在意的,就越是激烈,也越是痛苦,這就是他內心的掙紮。
雅靜惘然:原來過了這麼久,她終究還是沒能看懂那個男人心中的傷痛,沒能明白他背後的累累傷痕,更沒有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霸道的想要搶占自己的每一分、每一寸。
這隻是因為他太愛了,愛的失去了方寸,失去了心安。
想來在他們相處的這些時日裏,他每天都是輾轉難眠,害怕她離開。無怪就算是睡夢中,他依然是死死地摟著自己,片刻都不敢放鬆。
想愛,不敢愛。是這樣嗎?
已經得到過,享受過,對於黑暗中的他,隻怕是更加害怕失去了。所以就死死的拉住這唯一的光,就算拚盡全力也要留下她來。
權易真,這是你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嗎?
可是就算現在她明白了,又能怎麼樣呢?如今她囫圇身陷,而權易真又遠在天邊,隻怕今生兩個人都再難相見了。
杜丹珍看了一眼已經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雅靜,嘴角一勾,轉身走了出去。
站在山洞外等了不久,就聽到雪麗他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