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雅靜嘲弄地笑笑:“看看我會變成現在這副摸樣嗎?燁華,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你明明就是一直在掩護我逃跑,所以才會受這麼重的傷!你明明就是希望我能離開皇宮,為什麼又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回去?你以為我不懂你的慈悲?可是我不需要!你走吧!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就當我雅靜從未拜你為師,就算我從來都不曾遇見過你。”
這一刻的雅靜,不再叫他師父,而是直呼他的名諱。燁華。
決絕的話語,就像一隻冰冷的箭,刺進燁華的心口。將他傷的幾乎要失去呼吸的力量。
有的時候,厄運,來的就是這麼猝不及防,讓你在一瞬間潰不成軍,不能自已。
這也就是厄運的寫照,像是被命運扼住了咽喉。
騰然間雙手被反握住,雅靜震驚的看著燁華原本清冷的眼一瞬間似乎著了魔的通紅:“靜兒,我從不曾知你心中是這般想我。可是就算你再如何恨我,今次,我定要帶你離開。我不知道你的心裏到底是屬於誰的,或者誰都不曾屬於。但權易真,並非是你的歸屬。宮廷鬥爭尖銳,我不想再看到你被卷到什麼風尖浪口去。隻要你喜歡,帶你離開之後,我會消失。可是我絕對不會看著你深入險境,而無動於衷。”
雅靜掙開燁華的手,吼道:“我說的這麼明白,你怎麼還不清楚!我不要你的幫忙!你走,給我走!從今以後,你我師徒緣盡。”
虧欠燁華的,已然太多。雅靜不想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拖累他一起下地獄。
燁華的每個用心良苦,雅靜都知道。
也就是因為她知道,所以她才要永遠的離開他。
因為她,已經還不起了。
看著燁華鮮血淋漓的出現在自己麵前說要帶自己離開,看著他滿眼痛苦的看著自己回到那個勾心鬥角的皇宮。
她知道,她的師父,永遠都是個溫柔的男人。
不會強迫她,隻要她高興。哪怕是地獄,也會縱容自己跑回去。然後在極樂天堂守護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折斷羽翼,帶走受傷的自己。
於此,燁華就像是給雅靜療養的港灣。而權易真,卻是雅靜不得不麵對的狂風暴雨。
傷害,對於兩個人隻是一時的。等到這一時過去,再滕然回首的時候,師父或許就能夠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
雅靜還想再說些,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原本緊閉的門就被人砰然大開。
黑色的身影就像冷森的死神,筆直的站立在門外也不知道是多久了。狹長而黑色的眼眸,就像是黑夜之中的血磨,充滿了血腥以及嘲弄。黑色的發被風吹動著,微揚的發梢勾勒出完美的弧度。薄涼的唇角,勾出一絲魅人的微笑。
“好一段感人肺腑的真情對白,就算是我這個旁人看了,也忍不住潸然淚下。”權易真舉步,走了進來。
燁華並沒有與之對話,也沒有因為權易真的話而生氣。隻是在權易真跨不進來的瞬間,一把揉住雅靜的腰身,從窗戶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