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陰涼的觸感讓雅靜平定下了躁動的內心,一雙充滿自信的眸子下垂時看著腰間的長劍不由泛出了一絲稀有的溫和。
“天下出奇長虹劍,愔愔琴德映桃花。”
曾今師父在自己的畫像邊題了這首詩。
人已遠,但手中的劍,卻始終陪在自己左右。
一側臉,映入眼中的就是雅靜滿含溫情的笑臉。
眉梢輕挑,此刻的他很好奇是什麼人讓她有這樣的表情。
妒忌,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底悄然蔓延。
“這把劍是誰給您的?”權易真策馬站在雅靜的身邊,等待著禱告的結束就率兵離去。
雅靜斜了一眼權易真,溫柔的深情一斂,冷凝的嘲諷逐漸浮現出來:“將軍,禱告的時候不可以說話,這個規矩您也不會是不知道吧!”
“哦,是的。是微臣疏忽了。”權易真應承道,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亮。
第一次權易真沒有和自己駁論,而是聽從了自己,這讓雅靜多少有些吃驚,但確實求之不得的。
收回落在長虹劍上的視線,雅靜抬頭看著高台上的祭司虔誠的跪拜焚文。
鍾聲敲響,冗長的禱告獻祭終於結束了。
白袍祭祀緩步從高台上一步步走下,來至雅靜馬前。
雅靜翻身下馬,單膝跪倒在祭司麵前。
白衣祭祀蒙著臉,看不清麵紗後的容貌,但是一雙清澈的眼確是完全可以證明此人必定擁有不凡的姿色。
皇家的祭司,隻有在戰爭的時候才會從神廟裏出來。
對於他們的存在,雅靜都是一直存有敬畏的。就如同現在,她可是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單膝跪倒在地,任由祭司在自己的頭頂上撒著聖水。
冰涼的聖水落在臉上,雅靜不禁會想:權易真每次出征的時候難道也是這般跪倒在地上,任由他人在自己的頭頂上撒著水?
懷疑的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黑衣男子,雅靜暗惱自己為何會無緣無故的想到他。
權易真見雅靜看了自己一眼,一雙明媚的眼中閃過懊惱又好奇的神色,嘴角不由一挑,難得的沒有講話去調侃雅靜。
白衣祭祀伸手扶起雅靜的手臂:“祝皇後凱旋而歸,天佑我清瑉。”
他的聲音很柔和,就像冬日裏的陽光,夏日裏的溪流,又像是黑夜之中的傾城月光,溫柔的像飄渺的風,難以捉摸;像流動的雲,難以看透。
這樣的聲音,人不要讓雅靜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還沒等雅靜回過神來的時候,白衣祭祀就已經轉身離去。
白衣翩翩的身影,給人莫名的一種熟悉感……就像師父當初離開是的背影。瀟灑,空靈。
但是師父的背影有著一種厚實的感覺,讓人可以完全的觸碰到。
而這個人,他的背影太飄渺,似乎風一起,他的人就會隨風飄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