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一個掌力,又使得竹子帶了個反向的力勢,眼看其鋒利的葉片自就要悉數掃過女子的背門。這人抱著女子乃是急速轉身,雙腳來了個連環踢,愣是把軟泥都踢向竹子根部。
看那根部軟泥堆積,竹子又有了依附,爬在了半空,秦敬便把背門撞向竹子一身,意欲把竹子撞得高些,他好抱著阿芙脫身。其人因故而用力撞竹,所以用力不多,乃想著隻把竹子撞回去豎直,好留竹君一命,日後能報恩德。
怎知哪兒來了一股子怪力,這一去,竟把那竹子撞出好遠,直掛到對岸那處杉樹上,成了個竹橋,及到此時,雨勢也減弱了不少……
阿芙聽完他說的方法,忖道這人左不過就發了兩掌,估摸內傷應當不重,不至於吐血,就不知道最後那一撞,有沒有撕裂腎髒或是經脈,自是脫出這人懷抱,幾步去到這人背部細細地看。
咦,可是奇怪了,這人背門除了被竹葉劃傷的痕跡,便無紅腫淤血。
這般狀況,隻能是其人本能地用了內功抗擊那一下撞擊之力,才能安穩。女子自感奇妙,自然以手觸碰男子背門,怎知那裸露的肌膚受到芊芊玉指的探問,竟生出一陣陣的戰栗。
秦敬覺得自己今日甚是奇怪,身子怎對女子那般敏感,本就是難啟齒的羞愧事,偏生又要生在這危難之時,真教人窘迫非常。這會兒思前想後,卻記不起緣故,總得過了許久,才自拍了自己的腦門去,莫非自己此等急色,乃是因為老烏龜的九陽酒?
“當日在怒江那船上,我暗中把你的脈息,見你身上三股內力相縛,還有一股暗暗按下的內力,統共四股內力在互相抵抗,使得你的脈象細弱和全無內力之人無異,若是因為地牢那怪人相助,你的內力得以恢複,卻也未必能自生發出抵抗重擊的內力,真是奇怪了……”
阿芙自說著話,不由分說,強掰過秦敬身子複向自己,自拾了他的手腕來探脈,猶見脈息急促似人喘著粗氣,其中渾厚詭異的脈象。要是細說,便是獨陽無陰,或有一絲絲脈動彷如肚腹蘊孕,這本就非男子該有的脈象,偏偏就出在這男子之上。
女子方想到秦敬乃是男子之身,才驚覺跟前乃是一個活脫脫半裸著的男子,自己的羞愧方才反應過來,便是一個縮手,退後幾步,戒備看去男子一臉。
卻見秦敬星目如井,幽深無底,眼中精光盡斂,鈍重如沉石。那人鼻孔還粗重地一開一合,無聲喘著辛苦的氣息,仿佛隱忍著什麼,就連嘴上線條,也緊抿成直。
阿芙眼光不欲看向這人眼神,隻得向下,又見其精幹的身形,心中所念的,卻並非是燕子洞的旖旎事,而是客棧裏這人對待自己的一瞬。
畢竟燕子洞中自己意識幽微,可客棧中的無意‘調情’卻是真實非常。那人那日於自己的耳邊低語,猶在腦中,盤踞不走。
‘我得娶妖女為妻,那我就不是一個人了……’阿芙不由得楞了起來,美目凝注一處虛無,神情略帶些悲傷。
‘咕咽’倒是男子率先咽了一下口水,幹巴巴地說話一句,語調卻帶著驚惶:“阿芙,妖女,你,你,你……”
“我?我怎生了?!倒是你自己……”阿芙覺著男子是不是動情,要問其一句,卻問不出口。
驚見男子幾步上前,把自己攔腰一截,抱起於身,再撕開她的衣領,女子便連驚呼的時間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