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忽而陰沉一臉,說道:“此間的事情,到底是我的家事,你為何會知道?!當日阿瑛借道你處,不過也是為了躲避我一時……莫非你乃是聽牆刨根之輩?!”
“我何妨會做此事,卻是無意聽得!你楊素狗雄一輩!卻不配有封氏做妻!也怪不得封氏會選封家義子封正逍為佳人!”步霸天哼笑一聲,語意暗含楊素當年這頂綠帽子乃是該戴的。
楊素哪兒會給他這樣說,暴怒不止,就脫口咆哮一句:“你這狗嘴!看我今日不把它切得稀巴爛!”正說著,楊素已經伸出一抓,似虎扒搔,直朝著步霸天的麵門上去了。
秦敬看其架式,喟歎一句:“竟是少林龍爪手?!這位楊前輩到底是何樣人物?!”然方才那步霸天和楊素對話間說出那麼多先輩恩仇,這呆子似乎毫不在意。最底裏還是注意起人家的武學來。
阿芙便白了此人一眼,心想這小子無端被人扯進那般事端,竟然還若無其事,真是呆愣至極。“你就不憂心自己的境況。”
“何妨,反正我並不是那封瑛前輩的兒子,隻要細說一下,楊前輩總會明白的,正所謂清者自清,若是楊前輩執念,我怎憂心也無補於事不是?”秦敬的態度豁達得異常,怎也不知道這人受的是何種教育,怎會有這般的性子。
“哎……”阿芙歎了一句:“你這本不惜命,怎說要附上責任,娶我為妻?不過虛妄。”
秦敬聽見女子這一句,立刻是急了,馬上舉手向天,表明心跡下誓。“我秦敬對天發誓!絕對不會辜負妖女你的一生!定然要娶你為妻,永生不會負了你。”
“哼哼,等你今回能補得住性命再說。”阿芙嘲笑此人一通,若說不惜命,此人如是,自己又難道能免?為了她的妹妹阿月,她何曾愛惜過自己?!
秦敬下誓後自然也想到了這點,方想說什麼,那情感又堰塞了。他心想著,妖女在燕子洞中說過不需要別人憐憫,應當是個要強的女子,自己說些什麼都大概會變做憐憫吧。可他並非因為憐憫她才要娶她為妻的,這人並不願意女子誤會自己的心意,因而討厭自己。
阿芙此刻卻暗暗決定了,這呆子隻能死在自己手上,她現下便會保秦敬安生。如是女子竟說:“那……我不是答應大家出得燕子洞,我就告訴你我的性名的……”
“那是!”秦敬頗有些不悅了。“可是你到底都沒有告訴我,此番是妖女你不守諾言了!”
“是你太呆了!我不是一早就告訴你了,在客棧那時候,我不是告訴你,我名叫阿芙!”阿芙生氣了,自然戳了這人一下肋下。
這人肋下沒被娃娃身子擋住,憑空中了此一下,正是好痛。而那邊的楊素和步霸天已經過了十數招。楊素開招的龍爪手現下已經變作掌法,可是那掌法十分怪異,少有平掌伸出,動作便似以掌為劍。而那人肉手掌,看著也有劍尖堅硬。
眼看這一下,楊素便是右掌平切出,意欲取去步霸天頸脖。
步霸天乃是伸出左掌格擋其掌,右手握刀,要橫切去楊素腰上,卻被楊素左掌翻掌推向那刀,刀身碰掌,竟然哐當一聲,刀麵上下翻彈,受內勁震得生了嗡響。
而那內勁更自刀身一路跳躍上步霸天的手臂,其人立馬卷刀卸力,那刀子在空中如飄帶翩舞,自向其人身後飄去,竟能把楊素的怪勁一式卸下。
未及其人喘得半口氣來,楊素的右掌又發,變換勢頭,要往步霸天腰間切去,步霸天順其動勢,往後淩空一番,三個跟鬥開去,兩人便拉開了些距離。
然楊素豈會在那兒不動,步霸天未及停穩,這人又向其伸出了踢腳,正是直取其下巴所在。
步霸天一個不慎中招,竟也被他踢到,隻能在空中翻去多個跟鬥,以卸力勁。便是站穩,頭顱無事,下巴卻是歪了,想說話已經好難,可那一雙眼睛,愣是能說出惡毒話語來,毒辣辣地刺得人心裏發慌。
這兩人未等對方停定,又齊齊上去纏鬥,這膠著間又過了十數八招,招招犀利,回回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