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必他猶豫多久,那屋頂之上,又掉下了許些帶著流火的瓦片,彗星似的瓦片掉落地麵,嚇得娃娃兒亂舞手腳,也迫使秦敬和阿芙兩人再往東邊退了幾步。三人一直半跑帶滾地去到了東邊盡頭處,卻見那是回廊一道,直通到前院那處去。
秦敬才記得霸刀那是一個又一個的圓形,這回廊各處相同,那前院廳堂門前就有兩個回廊通到後院,如今三人是站在了西邊的那個圓廊盡處,前方是一紅三黑在打鬥,後方是熊熊火焰,這進退兩難之際,阿芙倒先於秦敬做了發應。
愣是把抱著娃娃的男子拉扯到自己胸前,迫使其坐下。
秦敬頓地屁股落地,便自左右看看,原來阿芙已經尋了一處大廊柱,三人抱著,就能藏身。
隻見阿芙雙手搭了這人的肩膀,正伸直了腰肢看向外麵。秦敬曉得是一個奇怪,忽而乍起,竟撞到了女子胸前,再說出話來,又羞又惱:“你的手,不是被我點住了麻穴?”
“就你那點點穴功夫,我一會兒就衝開了。”阿芙胸前被這男子頂得厲害,便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動彈。“別動!此處廊柱不大,隻得這樣才由得我們三人容身。”
“可是。”秦敬自看看自身,他乃是坐著的,懷中小兒被他抱著,莫名安生了不少,興許也是累了,含著一隻手指閉上了眼睛。而女子卻是半趴在自己的身上,胸前乃對著他的臉麵,大腿一前一後則護住了男子懷中小兒。一雙手抵著秦敬的肩膀,白指芊芊,正透著男子的衣衫烙下冰涼。
隻要男子抬頭,就能看到女子下巴凜絕的曲線。男子若是平直著臉麵,就看到女子鎖骨處白如素雪的肌膚,而女子衣襟領角處,還透出一道青紫色的血管,正在泊泊地跳動著,恰如男子心扉上的顫抖。
秦敬竟不知道該怎麼放去自己的頭顱,半晌才曉得稍側去一點頭顱,卻防不著聞到了女子身上的幽香。
“這般動作,多麼失禮。”其小心略低側著頭,盡量把身子靠後貼著柱子,不敢動彈之間,還是在女子胳肢窩間吹出了溫熱的氣息。
阿芙猶為一動,卻說:“現在倒覺得失禮了,也不想想方才做了什麼。”聽見人家如是一說,秦敬便低頭窘迫,滿臉是愧色,又帶著羞澀到死的意思。
然女子並沒有閑暇把身下男子的百樣心思體察去,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前看看後看看的。
下看了看娃娃甚是安穩,暫時是無妨。左右看了看逃遁的道路,也算是通暢。上後看了看有沒有埋伏,卻是沒有。隻有前看了看外麵那一紅三黑,總教她心中生病。乃因當中的一紅,便是狂血魔君楊素,即便是化了灰她也認得。
阿芙猶以小鶯死時情景掛於目前,深知以楊素那些人的手段和武功,若是三黑不能勝之。她和呆子等三人性命便是堪虞,說不定又要拿去血祭些什麼人,真真教人心內擔憂啊。
而那三黑,她基本是認得的,中間一個,胡須齊天,威武非常,乃提著一把二尺霸王刀的,便是莊主步霸天,旁邊兩位,一個與秦敬年紀相仿,一個乃是十七八歲的少年。
年長的那位,阿芙在廳堂窺視呆子演出‘鴛鴦錯配’的時候,已見過一麵,曉得其是步霸天的大弟子,在江湖上也稍有名氣的七步殺人鴛鴦刀——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