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狂血魔君(2 / 2)

恰這當下是雲煙掩月,大家臉各自的身影都看不清,何曾看得清背著月光而來的,馬上人?及至雲煙繞過月指,月複清明,五人才看得清了馬上人,無非是一個影子模樣的馬上人,端著一顆頭顱在腦袋上,穩得跟什麼似的。五人再看去魁梧那位的背影,卻見那高壯身影,硬是矮了一截,五人裏頓有三人立時吐出一口涼氣,原來這圓滾滾極的頭顱是自己人的。

方看馬上人時,並未發現他有帶什麼厲害的兵器,如今再看,馬上人已經端著一把刀。而魁梧那位霸刀弟子,手上卻沒了刀。一抹雲掩月的時間,就奪刀殺人,這馬上人的功夫真是深不可測,果然有狂妄的底氣。

這些人中,為首的頭子首先咽了一口幹沫,一聲驚懼自喉嚨滑下。便似一聲驚堂木,震得斷了頭那人身軀陡地倒地,仿佛現在才知曉自己已經死了。

“來者何人?難道不知道我們霸刀山莊有規矩!凡是已經成了莊中弟子的,舊日仇怨如何,都不能來尋麼?”原來這人以為馬上人是來尋仇的,馬上人聽見卻是仰天長笑,扯了馬韁,教著馬兒往那屍體身上踏上幾步,往前開去了一些。

這人所站地形不一樣了,月光也能打到他身上去。一身如血甲胄,首現人前,再者便是胸前護心鏡上的素字,再前些,就可以看見這人的脖子,那脖子的顏色,竟出奇地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自月色下現出來,一點也不像是活人該有的膚色,

此時,這人的半身已經露了出來,卻見其不過七尺八,並非特別魁梧,不過尋常壯年男子身高,一身甲胄,看不出身形,卻自其纖細的脖子看出,這人並非壯漢。這人再前一步,青色的下巴便露了出來,當中有一道極深的仙人裂,如刀刻入骨三分,下巴俊削無肉。

再看見的,已經是整一張麵目,這張麵目上,生了一雙丹鳳三角吊眼,總似帶著輕蔑倨傲的神色,石峰似的鼻子隔開兩隻礪眼,麵目平整,自帶一雙白眉,及至白發幾縷搭在額上,在一頭銀絲掛身後,並未戴冠盔,白發也是散亂的。

到了最後,一點火狀的朱砂痣在此人額間,如血,如火,如孽,如魔道。教人生凜,又教人著迷。然這人一頭白發,麵目卻似三十青年,十分後生。

這般厲害的人,江湖間定會有名號,況這人眉心的朱砂痣那麼明顯,怎也會有火雲邪神一類的名號。可這剩下的五人,卻叫不出這人性名,為首的頭子也算是見識多了,卻也想不起江湖間,有這麼一個三十多歲的‘火雲邪神’

就在此時,這人開口說話了。“你們這些守門口的狗,卻連刀子都未拿穩,就敢搶攻了……”這人的聲音帶著奇怪的陰霾,說不上是冷,似是帶著笑,更多的卻是透徹骨子裏的悲惻,伴著一股子的乖張味。

“狗!哼,我就教你領教一下瘋狗的滋味!”五人中,有一個和死了的是好兄弟,此番再也按捺不住,竟衝了上去,踏步躍起,舉起關王刀在半空做了一個半月掄。好一招‘霸王問月’這一下淩厲,乃直取對手項上人頭。

馬上人倒也不驚懼,笑著看那人自頭頂落下,關王刀且到他的脖子上,那人見其不避,心下暗喜,忽而,馬上人伸出手指兩根,單單兩根手指,便捏住了關王刀的刀口。

使刀的人被其這般硬接了招式,竟自己嚇了一下,忘記了及時變招,隻能勉強落地站穩。卻見馬上人吐了一口氣息,短短一氣,這位忽覺自己半身麻痹,握刀一手更是刺痛。

再細看,原來馬上人正在用第三指彈去關王刀的刀麵,一彈一下,便生出極大的震動,自握刀一手傳到握刀者本身內髒,內髒麻痹之間,已經爆裂。盡管握刀人放開刀子,也活不過一瞬了。

“你沒聽過,以其人之道還自其身麼?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要殺我,自然就要被自己的刀殺死。”馬上人輕笑一下,卻比狂哭更難看。

“強詞……”隻見這人強詞奪理四字隻吐了一半,就變作了擰叫一聲!咿呀開去,這人頓時肚腹盡裂,血如泉暴,死時雙眼吐出,似不能相信自己已然死去。雙腳跪地落下,手還捏著那刀的柄子。

馬上人一身受了血汙,也並無異色。卻看看那剩下的人,柔聲問道:“已經死了兩隻了,敢問剩下的,有願意帶我楊素去見步霸天的麼?我有事情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