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栗平一聽,心頭不是很爽快,這父子間的事情,家仆似的栗平當然知曉,隻是鎮北將軍的家事怎能隨便道說評價?再者,今兒確實是楊嬰犯錯,大戰之前,竟不知去向,實在有違軍紀。以致心中不爽,卻仍抱拳對那一把渾厚聲音的主人說:“栗平自當尋回少將軍,以軍法處置。”
“嗯,做得好!不過這攻下霸刀,何須你們跟上,我單騎足矣。”這楊素可是好狂妄的人,霸刀山莊弟子少說也有個一兩千人。任世間再厲害的高手到來,要單騎戰一兩千人,也是難於上青天。然這人竟揚言要單騎鏟平霸刀一隅!莫非是傲視世間一切高手?
獨孤信眯眼看一下鎮北將軍。誰知夜色已近,天光漸消,竟看不到將軍的臉麵。隻看到妖魅似的陰影在將軍的臉上盤踞。
這老狐狸似的的人便說:“將軍,你意欲這般,也無不可,隻是將軍剛出關,還是不宜過分疲累,且當將軍是先頭部隊,咱們等了楊嬰少將軍再自後門進山,支援將軍。”
自兩三對話可見,這人確實是楊素無疑了。古有所雲,凡創出霸業者,都是身長過人力冠群雄之輩,古有楚霸王籍長八尺餘,力能舉鼎,近些有關王高九尺,一把青龍偃月刀就重八十二斤。可如今看來,這鎮北將軍楊素的身長,不過尋常男子,比起尋常男子略高些,不過七尺有餘,當未到八尺,身段也和普通軍人無異。
怎也不能把這般身段之人,連到狂血魔君之名上,莫非這人的臉麵有十足霸道之處?隻可惜現在天色已暗,看不清這人臉麵,讓人再三窺視,也不得法。
同樣不得法的還有栗平,隻是他不得法的事,並非看去楊素臉麵,卻是擔憂主將單騎上山會遭不測,還想勸奉,卻不敢開口,正是百般地不得法。
“隨意!”楊素並沒有答允獨孤信所言,也沒有不許。獨孤信便繼續抽著煙,不說話了。栗平方踏前一步要開口,就被楊素一掌掃到其麵門,那掌自上方掃下來,影兒未見,風卻動彈,一下吹開栗平的額發向兩邊。掌勢來得猛,栗平知道當中厲害,卻也不避去。
看著那掌正要到他的臉上,竟忽而止於他的鼻子前畔,楊素的手掌跟栗平鼻尖之間,便無所隔,栗平感到掌中內力方才還如洪水孟浪,此刻竟消失不見。楊素的內功,練到了這般收放自如,已是極高的境界。
“你若再要說話,我就一掌拿下你的頭顱。”楊素陰惻一說。便收回手掌,複放到馬兒脖子上,那馬兒真靈了,楊素方才出掌,渾身散著殺氣,馬兒卻不驚不慌,自顧自地吃起腳下草。楊素見此,就大笑道:“依伊斯!你真是無比可愛!”
“嗯哼……”馬兒聽見讚揚,哼了一聲歡快。楊素立刻捋起馬鞭子,依伊斯竟然知道主人心意,立刻把口中草吐出來,盡是些嫩草綠芽,也不覺得可惜。這番就備好了往前走的意思,楊素也不必鞭笞馬兒,隻需要扯了扯馬韁,依伊斯就自己尋了方向開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