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與敬無關。”秦敬抬頭看秦業。眉目間沒有慍怒,隻有煩惱。
“瓜田李下啊。師弟。”秦業咬牙說。
李林一隻是撇嘴一笑。“這是什麼陣仗?!做樣子?咱們也會,傷了人就這樣可以算了!沒門!”他的狡獪此刻盡然搬上了臉上。他不是討便宜來的,卻沒說不能順便討便宜。“二狗子和盛大的傷,該你們賠。”
“賠你們,咱就是狗娘養的。”嬌滴滴的一聲自殿門處傳來。聲音嬌俏,語調卻氣勢。轉眼間,一抹藍影就閃進了眾人的眼前,藍影可是一腳一腳地踩在殿中央進來的,仔細一看,便是姑娘家。
桃花嫣,俏嬌顏,果然是淩霄一枝花,此乃秦端的女兒,嶽宗的小姑奶奶,秦姚姚是也。此刻秦姚姚看見心愛的二師哥,被敬慕的大師哥‘傷’了,心裏痛得不得了。恨不得把始作俑者們一個個的吞進肚子裏。
她便剛剛好的站在岱宗和嶽宗畫的界線上,自以為挑釁的姿態,卻惹得李林一一陣陣的笑。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秦小姑奶奶。”李林一看著那稚嫩的桃花嫣。舔了舔嘴唇,猥褻的模樣,讓人想起這李林一還有一好,就是喜歡模樣俊俏的姑娘。
秦姚姚恰好是模樣俏麗的小姑娘。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看見李林一的舌頭,她二話沒說,立刻拔劍,指著李林一的鼻子說:“叫你再舔,姑奶奶今兒就把你的舌頭割了,喂狗去。”
李林一看著一點也不畏懼,隻是回頭看了身後的岱宗弟子幾眼,一撥人等皆哄笑起來。秦姚姚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氣,便對著大師哥和二師哥一跺腳。“你們看看,他們這般欺負你們的小師妹,你們還有心情在這兒內訌麼?”
“師妹。休要胡鬧。”秦敬率先說了。
“非也胡鬧,明明師哥你方才一直跟姚姚在一塊,竟然被誣傷人,姑奶奶就是看不過眼那些討便宜的。”姚姚說著,便向秦敬眨了一下眼睛。秦敬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秦師妹說,方才一直與秦師兄在一塊,可是,師妹身上卻有一股子硫磺味道。該是在本派的清心洞世池沾得?難道秦二師兄方才是與師妹你戲水鴛鴦不成?”李林一彎起眼睛看著秦姚姚的胸襟位置,佳人滿腔怒氣,那個位置此刻正好是上下起伏,如峰巒爭雙奪霧而出,甚是為人向往。秦姚姚二話不說,就給李林一來了一個巴掌。
李林一吃了虧,卻也不惱怒,立刻捉住秦姚姚來不及退去的手腕說道:“秦師妹?難道我說中了,你這是惱羞成怒?”
秦敬身上明晃晃沒有硫磺味道,李林一的說辭無非都是用來羞辱秦姚姚的,無他,秦姚姚是秦端的獨生女兒。羞辱她猶如羞辱掌門人的心頭肉。可是解恨得很。
秦姚姚方才是去了清心洞世池。她沐浴更衣,為的是自山下回來的大師兄。敬慕的師兄外出歸來,作為女子當然會注意打扮一番。
隻是,這清心洞世池原是新進派的弟子入派前洗盡俗世塵穢的地方,乃硫磺溫泉。二分淩霄峰,這溫泉剛好分到嶽宗那邊。嶽宗新進弟子不多,平常也隻是取泉水煉丹,岱宗每次有新弟子入門都得向嶽宗討水,岱宗早已經不順氣這事情了,今兒李林一還發覺秦姚姚還拿這池中之水來當洗澡水,更是火冒三丈了。今兒的事看來正好做了把柄子。
李林一暗暗打算,至少也讓嶽宗把清心浴池讓出來。秦敬看見李林一變化了眉色,便約莫知道李林一看中了清心洞世池。也怪秦姚姚不知分寸,亂用池水。秦業當然看不出這些來,他隻是在想著怎麼教訓秦敬才是,好讓岱宗那邊息怒。
秦敬一眼就知道秦業的心思。他便顧不了秦業的顏色,一下子站了起來。打算先發製人。
“李林一,你們岱宗口口聲聲說,是我把你們的人傷了,可,我是因為什麼而要傷你們的人?”秦敬這站起來,才覺得秦業的一掌下手稍重,他的肩膀正隱隱作痛。
李林一聽見,就瞪了一眼盛大,盛大哆哆嗦嗦起來了,便說:“一些口角之類……”他說得含糊不清。
秦敬進迫:“因何事口角?”
“就是一些口角,雞毛蒜皮,我也不大記得了。”盛大繼而支支吾吾起來。哆嗦不夠,支吾也上了。
“雞毛蒜皮的事情,我至於把你們傷成這樣麼?”秦敬神情凜然。“到底因何事口角,是你們先動手,還是我這邊先動的手。”
“是你動的手……”盛大隻說了這句:“因何事,我不記得了,好像是因為你辱罵了岱宗武功吧……”
“既是我辱罵岱宗武功,那麼我又怎麼會先動手?”秦敬不徐不疾。步步逼問,使得盛大一再退後。李林一便放開了秦姚姚,以身上前擋住了秦敬的往路,一隻手還推搡了一下秦敬。“傷人者是你,其中因為什麼,你不是知曉得清清楚楚麼?還需要這般審問盛大?”
“我說過,我沒有傷人。且說謊者,往往不記得細節,我這方是跟盛大對質來著,要是真的鐵證如山,我秦敬自然會賠一身的經脈給二狗。”他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