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相莊,今年17歲,沒什麼特長,唯一喜歡的就是逃避,以前我討厭逃避,不過現在我喜歡它了,因為這個小小愛好總會在我絕望時,做一些其他人不敢做事,比如現在。

今天天氣真好,是個睡覺的好日子,正值中午,空洞的蟬鳴在使人心慌的大樓間來回穿梭直至我的耳邊。就這麼一直站在天台邊發呆,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似乎什麼也沒想,好像在告訴自己,--聽說在這18層樓跳下去會很舒服。就這麼一直耗著,耗著。直到一個東西的影子覆蓋了我與我的影子,頓時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晚了,已經無法阻止我身體的前傾了,是的,我跳下去了,在這短暫的幾秒鍾我想留給世界一個微笑'看些什麼,抬頭發現眼前是另一幢樓,一麵白的慘淡的牆壁,我想哭,可還未哭出來就已經粉身碎骨,一陣劇烈的痛疼過後,身體沒了知覺,我再也哭不出來了,隻留下殘留的意識使我釋懷。

伴隨著我與世界成為過客的瞬間,是周圍居民的驚叫,打擾他們的午休真不好意思,似乎我又聽到一位男人的破口大罵,‘’真是晦氣‘’,好想給這位大叔一個微笑。接著是救護車的聲音,再後來,隻剩下一陣陣哭聲腳步聲與歎息。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我被送到了一個‘’全知‘’的空間,這個空間是黑白的,什麼也沒有。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走來很長時間,甚至我忘了為什麼往前走,漸漸的我終於走到了盡頭,原來盡頭是家電影院,空蕩蕩的,我走了進去,沒有任何懷疑,因為這電影院很像自己。

這是家很破爛的電影院,破爛到隻有台放映機和幾個板凳,就像晚上某條小巷子看3級電影的小影院一樣簡陋,我尋著如鋼琴鍵的小道走了進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我孑然地等待著什麼,但又不知是什麼。時間一點點過去,我似乎沒有了時間的概念,這個世界是黑白的,什麼都做不了,可這是我有意識後最美好的等待,無論等多長時間都好像一瞬間,我歎了口氣,就這麼等著好安靜,過了會我似乎聽到了聲音,一串笑聲和拐杖‘’咚咚‘’的聲音,笑聲如同個孩子般爽朗,‘’咚咚‘’聲也像音樂一樣有節奏,那聲音愈來愈近,我看到他的臉了,是位和藹的老人。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明白了親人的概念,他慢慢靠近我,坐在我的旁邊,視線轉現我後又是一陣笑聲,讓我想起了西方神話的聖誕老人。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我的孩子。‘’

他輕輕的說道,洪鍾般的聲音像串鑰匙,一串打開心扉的鑰匙。我對這一切的感覺都在指向一個地方。

‘’隻是天堂嗎?爺爺。‘’

聽到我的回答,老人哈哈大笑,像個孩子,想來也是我這個自殺的自私小鬼怎麼可能到那種神聖的地方,我低下了頭。

老人看到我的樣子停止了笑聲

’‘孩子這個世界沒有天堂,心境如何,死後便如何。’‘

聽到老人的話,我看了看周圍這個黑白的世界感到一絲迷茫。

‘’爺爺,你叫什麼名字‘’

他給我耶穌式的印象讓我好奇他的名字,

‘’好久沒有人問起我的名字了,說出來可不要害怕,我叫薛‘’是的,他便是曾經讓我恐懼的十殿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