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出了西安城,我就和端王府徹底沒有關係了,也不知日後義父會怎樣?朝廷和洋毛子議和,義父的主戰派都成了犧牲品,這樣的皇家還有什麼理由讓大家為他們效力。”慧蘭格格騎在馬上,回頭看著西安城,滿是傷感和不平。 “格格,端王爺也是為你好,他不想你陪著他一路發配伊利,這樣的安排也算是王爺為你尋下的一個好出路,這大清的江山怕是來日無多了。”曹世勳看著西安城,也不免憂慮。“義父的恩德我自會記得,我就是看不慣這老佛爺的惡行,一個老婆子,不安享晚年,卻非要這般掙紮著權利不放,真是迂腐不堪,國家的災難。”慧蘭格格說著話,打馬鬱悶的朝前走去。“少爺、格格,大家還是不要議論朝政了,被朝廷的細作聽到了,可是要掉腦袋的事。”關駝頭提醒二人。“關老爹,我才不怕,這二哥被行刺身亡,義父也恐怕要被發配伊犁,維護這樣的朝廷還有什麼意思”慧蘭格格說。“真是委屈格格了,曹某有愧啊。”曹世勳看著慧蘭格格,情義滿滿的說。“公子客氣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和本姑娘客氣,從今往後,本姑娘怕是要終老你曹家了。‘慧蘭格格說著話,也看著曹世勳,一時間滿臉的羞澀、無奈。“格格,隻要曹某在,格格便是我曹家的掌櫃。”一連幾日,還是沒有找到郭寶芬和劉子文,郭寶辛很是無奈,不知道如何給父親交待,一想到這些就心煩意亂。梁文也看出了郭寶辛的心思,也知道不好和郭老掌櫃交待,人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二人就決定回朔方。“二弟,最近這酒樓的生意基本沒有什麼要忙的了,我們可以回朔方了,之後你我就去京城,買一處門臉房,為酒樓以後搬京城做準備。”梁文說。“大哥,就按你說的辦,隻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和父親講,小妹這樣就和那姓劉的走了,真是氣死我了,一個女兒家的。”郭寶辛無奈的說。“想來寶芬妹妹也是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去了,這日後你我都成了亂黨家屬了,二弟你可害怕?”梁文看著郭寶辛,問話間也是一臉凝重。“也許這就是命,躲不過的命,就像我們開這酒樓一樣,若不是那劉子文躲藏在酒樓,或許就沒有後麵的事。”梁文有點黯然。“二弟,劉子文的身份隻有你我知道,萬不可再讓其他人知道了,這日後若他們回來,是福也是你我的,是禍也是你我的,希望不要連累其他人。”梁文說完,二人就去找梁武。徐文樑的房間,梁武正在看著麵前的幾件古董,這都是徐文樑這些日子收下的,那些王公大臣和公公們不敢去書院門大街出手物件,便依據口口相傳,來找徐文樑。“大哥,這些物件你若喜歡就留著把玩。”梁文見大哥在侍弄這些古董,便讓他留下,“往後文樑大哥肯定還會收到不少,喜歡的就留下,不喜歡的出手就是。”“二弟,還是出手了去,換成銀子總比留著這一堆古董讓人心安,盛世收藏,可眼下我沒看到什麼盛世。”梁武看著麵前的古董說,“等將酒樓的本錢收回,我們再留些也無妨。”梁文說了和郭寶辛回朔方的事,梁武便也要一同回去,最後三人決定一同回,酒樓有徐文樑打理便是。正說話間,徐文樑急匆匆的進了屋子。“二少爺、妹夫、寶辛少爺,剛才有吃飯的食客說朝廷已經革了董將軍的職,聽說議和的時候俄國、德國和日本的公使要求朝廷交出的第一人便是董將軍。”徐文樑說。“那可聽說朝廷要如何處置董將軍?”梁文著急的問,“這些洋毛子是恨董家軍殺死他們不少人,兩宮退出京城後,董家軍還在京城抗擊洋毛子,他們這是要報仇。”“隻聽食客說是革職,沒有聽出要將董將軍交與洋毛子。”徐文樑說。“走,去董府。”梁文說著話,起身就出門,梁武和郭寶辛跟著就走。幾人到董府的時候,下人就引幾人去客廳。“我家將軍正和宮裏來的張公公在書房說話,請幾位公子稍候。”三人就等著,過了不到半個時辰,董福祥和張蘭德來到了客廳。大家就相互打了招呼後落座說話。“二少爺幾位真是夠朋友,董將軍被革職,有些人都躲還來不及,就甭提來府上看望了,真是狗眼看人低。”張蘭德公公氣惱的說。“公公過獎了,您老人家也是有情有義,董將軍是有功之臣,我等是晚輩,自當來府上探望才是。”梁文抱拳對張蘭德說。“多謝諸位來看望老夫,老夫沒事。”董福祥微笑著說,看樣子前幾日的病是好了。“幾位放心,老佛爺是斷不會將董將軍交與那洋毛子的,這不,為了糊弄洋毛子議和,這才革了將軍的職,不是還給將軍留著太子少保的頭銜嘛。”張蘭德說著話,似乎也沒有過多的緊張,幾人這才放下心來。梁文從懷中掏出了幾張銀票遞到了張蘭德麵前:“張公公,這些錢您老收下,還請您老在老佛爺和皇上麵前多多替董將軍說說話。”“二少爺,這是何苦來著,你這是在罵灑家,董將軍是你們的朋友,也是灑家的朋友,再說了老佛爺不發話,誰敢把將軍怎麼著,腦袋不想要了。”張蘭德沉下臉推開了梁文的銀票,“灑家今兒就是奉了老佛爺的旨,來安慰董將軍的。”梁文還要堅持給銀票,張蘭德終是不收:“灑家不缺銀子,要了銀子也沒地兒花去,灑家可不像其他人,什麼人的錢都敢要,這大清朝就是毀在這些人的手裏了。”“不過,董將軍,老佛爺答應了要重用你的那些兄弟,你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張蘭德看著幾人說話,最後看著董福祥,“從新疆到京城再到一路隨扈護駕,朝廷可是記著將軍你的好呢,將軍暫且在家安心養著,等這風頭過去了,朝廷自是會撥下銀子安排將軍的養老事宜。”“多謝公公為老夫說話,老夫感激不盡。”董福祥抱拳說。“謝老佛爺和皇上,不要謝灑家。”張蘭德抱拳敬奉著說,“那端王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了,發配伊犁是鐵定的事了。”“敢問公公,這端王爺也是主戰的,怎麼就發配伊犁了?”梁武抱拳說。“你們有所不知,不是朝廷不容他,是他自己個兒有私心,想著借打仗為他的兒子某個好,簡直是忤逆。”張蘭德一提到端王爺就一臉的不快,“他這軍機大臣也算是做到頭兒了,也就這麼著了。”隨後張蘭德告辭回去複命了。梁文幾人還是留下來和董福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