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狼嚎圍山(1 / 2)

“大哥,這小山頭居高臨下,他們暫時上不來。”梁文對大哥梁武說著話,從後背的弓箭袋上取下弓箭,這弓箭是十六歲那年師傅柳駝頭送給他的,師傅隻告訴他作為一個跑駝隊的把頭,這弓箭和腰刀是不可離身的東西。“大哥,當年我不好好讀書被咱爹打個半死,要不是你攔著咱爹我這腿估計就廢了。”“二弟,當年我不該那麼用功讀書,讓你被爹打。”梁武說著話,轉身看著賀蘭山頭漸漸落下的日頭,“其實,我也是被人打的很厲害才那麼用功讀書的。”“大哥?你說什麼?你也被打?”梁文看著大哥很是不解,“我沒見咱爹打過你幾回,你一直讀書很用功的。”“不是爹打我,是我娘打我,幾乎是每天都打,除我娘和我沒有人知道。”梁武說話間臉色蒼白,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大娘?大娘天天打你?為什麼?”梁文更加不解,印象中大娘對大哥好的不得了,反而對自己和娘很是苛刻且百般刁難。“我娘就為了我不被你比下去,所以天天晚上打我,我就天天用功讀書,時間長了我也就習慣了。”梁武還是看著賀蘭山頭。“那後來我不讀書跟著師傅跑駝隊了,大娘應該就不打你了吧?”梁文就有種對不起大哥的感覺,他沒有想到大娘會為了自己而天天打大哥。“好了,不說這些了二弟。”梁武回頭看著梁文,“二弟,今天這幫賊人你知道他們為了什麼來嗎?”“不就是想打劫我們哥倆唄,還會為了什麼。”梁文沒有思考的隨口說。“呆子!哪有這麼簡單。”梁武說著話,朝梁文胸前輕輕捶打了一拳,“他們今天是有人指使來的,那裏是為了打劫錢財?是想要你的命,你沒看出來嗎?”“大哥,沒這麼嚴重,和人沒怨沒仇的,就幾個毛賊罷了。”梁文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和梁武說話。“二弟,你呀!”梁武無奈的看了一眼梁武,“想殺你的人蓄謀已久,自從我懂事起就知道是什麼人了,我告訴我娘,如果二弟沒有了她也會失去我。”“大哥,別說了,這事和大娘沒有關係,也不會有人想殺了我,我就是一個貨棧家的二房兒子。”梁文看著大哥,想極力說服大哥不要告訴自己真相。“大哥,真的沒人想殺我,我沒有什麼價值。”“你小子,真是讓我這個當大哥的又愛又恨呀!”梁武這著話,朝梁文的胸口又是輕輕一拳。“嘿嘿!大哥,有你在兄弟我就什麼也不怕。”梁文斜著頭調皮的看著梁武,這幾天他終於知道了自己這位大哥其實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他什麼都忍著,但他也什麼都知道,他不說。“大少爺、二少爺,你倆最好別跑了,你們跑不掉的,你們看看你們會跑到哪裏去呢?”圍到小山腳下的黑衣人開始朝著山上的哥倆喊話。“大哥,今天無論怎樣,我們都要活著回去,不然咱爹咱娘誰管?”梁文看著山下的黑衣人,語氣緩慢的對大哥說。“二弟,你還有幾支箭?我隻有五枚馬錢了,隻要打倒他們的頭兒,其他人就不會那麼賣力了。”梁武邊說邊摸出了兜裏剩餘的麻錢。“還有八隻箭,大哥,等天黑些了我們好借黑走。”梁文說著話將弓箭袋裏的箭隻逐個檢查。“好,二弟,先對準那個說的放一箭,不要傷他性命,想來他也是受人指使,家中也有老小。”梁武和梁文說著話,也看著自己的弟弟。“大哥,聽你的,我隻警告他一下就行。”梁文說著話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我說兩位少爺,你們這又是何必呢?乖乖下來聽我們哥幾個的話不就沒事了?這樣耗著,你們以為你們還有希望走嗎?”黑衣人又在喊話。梁文對準喊話的黑衣人放開了弓弦。隨著一聲驚呼,那黑衣人就跌落在了馬下,那馬就踉蹌著扭著頭。“好小子,算你狠,我困死你們倆在裏。”重新從馬頭前站立起的黑衣人大叫著,顯然他還沒有從驚恐中回過神來。“二弟的箭比你的刀法好。”梁武看著梁文說話。“大哥,這射箭都是師傅柳駝頭教的,這些年跑駝隊全靠這弓箭了。”梁文把玩著手頭的弓箭回著大哥的話。天漸漸黑了,山上的人看不到山下的人,山下的人看不到山上的人。“二位少爺,你兩位爺就在山上待著,看這晚上不凍死你們。”黑衣人的話在黑夜中傳的很遠。“大哥,天黑了,這山上漸冷了,他們是要困死我們哥倆。”梁文說話。“二弟,你也是常年跑駝隊的人,這點苦你吃不了嗎?”梁武對著梁文說。“大哥,我是擔心你的身體,我沒事。梁”文心疼的對大哥說。“沒事,你大哥我也練了多年的打麻錢。”梁武也倔強的回複著梁文。嗷。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狼嚎聲。夜空頓時變得慌張起來。大哥,這狼也來了,給咱哥倆做伴了。梁文笑著和梁武說話。“傻小子,你從來都是這樣讓我這個大哥刮目相看。”梁武誇讚著弟弟,也看著弟弟,隻是黑夜中他看不清弟弟的臉,弟弟也看不清他的臉。“大哥,我知道你老在暗中護著我和娘,我都知道,咱爹應該也知道。”梁文說著話,在黑暗中循著狼嚎的方向。“二弟,說這些做什麼?先看看狼在什麼地方嚎叫。”梁武打斷了梁文的話。“大哥,狼不會在太高的山上,該是在山的東麵,這些黑衣人在南麵,我們隻有從山的北麵沿著山走了。”梁文說著話,在分析眼前的困局。“不對,二弟,你聽!”梁武說著話,就拉了梁文一把。梁文仔細聽,就聽到四周都是狼嚎,四周都是狼嚎。隨即,四周遠處出現了一對一對的幽暗燈籠。“不好,被群狼圍上了。”梁文說著話也拉了大哥梁武一把。二人就看著四周,狼火一對一對的對著自己的方向慢慢而來,伴隨著淒厲的狼嚎聲。“二弟,這狼餓極了估計。”梁武說著話,拉了下梁武。“大哥,別急,我聽這狼嚎的聲音有些蹊蹺,看那狼火,似乎更蹊蹺。”梁文說話間也在黑夜中看著四周,憑借多年跑駝隊的經驗,他似乎感到這狼火和狼嚎是有些不對頭。眼看著那狼火緩緩朝著山腳下黑衣人的方向圍了去,狼嚎聲更加淒厲。隨即,就看到山腳下黑衣人的方向燃起了一堆火。黑衣人就圍著火站成了一圈。“大哥,這狼火有蹊蹺,我們可以下山了。”梁文說著話,就朝焦慮的馬匹前走去,他摸著馬頭,在安慰驚慌的馬匹。“二弟,那就準備下山。”梁武也站了起來摸著馬頭。忽地,二人就隱約聽到有人在低聲呼喊:“大少爺、二少爺,這邊來,快走。”“是智遠大師,是智遠大師。”梁武驚呼著拉起梁文,哥倆牽著馬就朝喊話的方向去。“大少爺、二少爺,快隨我這邊走。”智遠大師說著話,就轉身下山。“大師,您怎麼來了?”梁文有點不相信眼前。“先走,別說話,快走。”智遠說著話就催促二人快走,隨即三人匆忙下了山。“沿著山朝北走,過了榆樹溝就可以甩開他們了。”智遠說話間,帶頭趕路。幾人身後的狼嚎聲此起彼伏的忽高忽低。“大師,感謝您搭救大哥和我。”梁文邊走便能感謝智遠。“兩位少爺,加緊趕路,到前麵再說話。”智遠說著話,三人離開了榆樹溝朝更低的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