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物室內,上演著一幕餓狼傳說的好戲。眾人如餓死鬼托生般撲向桌子,石匠MM這樣斯文的淑女也不例外,冷劍還想保持老大的威嚴,架不住食物的美味再三鑽進鼻孔,嗷一嗓子加入‘戰鬥’。
怎個風卷殘雲了得。
孟輝倚著粥粥的背,舒服的剔著牙。可算是讓肚子獲得最大的滿足,思維亦跟著靈活起來。他不禁要問,這倆人形生命……是什麼來頭?這裏又是哪門子鬼地方。
可誰不想知道呢?恐怕在場諸位隊友皆無法給他答案。
冷劍打個哈欠,叫住正要告退的黑袍男,吩咐道:“天晚了,帶我們回臥房吧!”可不麼,外麵已是月上中天,他們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溜溜浪費掉一天的時間。
“請跟我來……”黑袍男令出即行,謙恭的在頭前帶路。冷劍揮手製止眾人疑問的表情,示意他們跟上。
走出房間,海風吹拂著每個人的臉龐。望著天上的銀盤,眾人心中各有所想。不管怎麼說,此次意外遇險,把眾人的心更緊密的連接在了一起。都說患難出真情,古人呈不扯謊。孟輝打個飽嗝,長長伸個懶腰,正待詢問路在何方,就聽一聲熟悉的聲音:“天黑,請閉眼……”
得,全體催眠再次奏效,可又與以往有所不同,起碼孟輝是這麼感覺的,恍恍惚惚的他好似回想起久遠的往事。
學生時代某個夏日的傍晚,他獨自徜徉在家附近公園的人工湖旁。那本應是段無憂無慮的時期,但天性有些心重的他卻總是不很開心,尤其是在一個人的時候。
那夜,剛下過雨。湖邊散步的人並不多。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天空很清澈,難得的可以看到好多好多的星。他靠在長椅上仰望著星空,忽然間,他被眼前的奇景驚住了。
天幕如碎石灑在湖麵上般泛起漣漪,震蕩著,撥動著。初時,他還認為是雲彩的倒影,但事實遠比他想象的更加離奇。
漣漪逐漸的擴大,直至彌漫了整個穹頂。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什麼東西正呼之欲出。最先露出來的是灰色磚石建築的一角,它像是努力的要擺脫天幕以外的束縛,強行鑽進孟輝的視野。
玉碎,天幕猶如破碎的蛋殼層層的剝落。那磚石建築得以徹底的顯現出來。身為京城人的孟輝猛然認出,那一定是個古城門,灰磚,碧瓦,門樓建築。厚實的牆體中央朱紅的大門分外惹眼。那紅不似普通朱漆,卻像極了以鮮血的顏色。
“啊!”他驚叫著,使了一招好似輕功裏雲裏縱的招式竄的老高。在他想來,得遇如此奇景,周邊一定有眾多圍觀者。然而當他雙腳落地,更深的驚恐也接踵而來。
漆黑,如濃稠的黑霧縈繞身邊。無風,無光,仿佛時間也因此而靜止。唯有頭頂上的奇景持續著。朱紅的城門緩緩打開,有股白色的霧氣奔湧而出。隻霎那間,黑霧迎上了白霧,它們糾纏著,環繞著,黑霧妄圖以雄厚的實力將白霧趕回門內,並試探著向門內進發。
白霧亦不甘示弱,頑強的抵抗著。它們不停變換著形狀,時而尖銳,時而厚實,時而又呈蛇樣的盤旋。黑霧雖稠密且渾厚,但依然無法衝破白霧的阻撓,反而讓它鑽出少許,融化在黑霧的環抱裏……
“哎呀,這是哪呀?”孟輝在粥粥的劇烈搖晃下蘇醒,茫然不知發生何事。粥粥繼續搖晃著他的胳臂,不無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別嚇唬我呀!”
勉強給她個淡然的微笑,孟輝活動著有些發僵的腰,道“乖,我沒事的。好像做了個夢,嗬嗬,放心好啦。對了,這是哪裏呀!”
他說的輕鬆,內心的彷徨隻有他自己清楚。不過他閃爍的眼神還是被冷劍敏銳的發現,但此時卻不便道破,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悠然道:“這是休息的地方呀,別多想,先去好好睡一覺吧,有什麼話明早再說!”
孟輝仿佛讀懂冷劍的眼神,下意識的點點頭,溫柔的搭著粥粥的肩膀,走進房間。此處貌似還在原地,黑袍男催眠大夥之後進行了改造而已。他也因而更加深了對他們的興趣。
迎著舒適的海風,孟輝暗暗決定,天亮之後必然要查他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