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菲固然不喜歡朱大昌這張臭臉,可無形之中有一種力量在撮合自己跟這個人合作。其實是她意識到這個人知道了一個秘密,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們必須合作。“朱司令來,是該談談了”吳菲把朱大昌帶到離棺材鋪子很遠的一條無人的小巷道。“國民黨湘西地區王牌特工,代號‘山鷹’,目前任務:金石計劃。真了不起啊!能潛伏在吳氏棺材鋪這個核心地,還如此的天衣無縫。”朱大昌一語驚人,令吳菲淬不及防。原本溫和的一個姑娘突然變得異常凶煞,一種冷酷無情的麵容呈現在朱大昌眼前,那尖銳的目光似一把利劍。沉默許久,她才開口說話,但口氣很冷漠。“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說吧!”這話一說,等於吳菲默認了自己就是國特工山鷹。朱大昌驚歎道:“我萬萬沒想到國民黨的王牌特工山鷹竟然是這麼一個看似賢淑的姑娘家”吳菲喝斥道:“閉上你的臭嘴!說想要什麼?”朱大昌得意道:“隻要你肯跟我分享另一張藏寶圖,你依舊是吳寶生的親侄女吳菲”“你就那麼肯定這第二張藏寶圖在我手裏?”“據說,這第二張圖卷吳寶生的大哥吳金生手中。你知道吳金生為什麼會死嗎?”“你說?”吳菲驚訝地望著朱大昌。“被滅口了!因為他識破了你的身份。而你也得到了想要的”吳菲怒道:“你胡說八道。吳金生的死與我毫無關係,其實害死他的不是人”“不是人難道是鬼?是畜牲?”朱大昌覺得可笑。“他是體內的毒盅發作而死,用不了多久吳寶生也會因此死去”“毒盅?”朱大昌驚訝道。“一種能長期潛伏在人體內的毒蟲卵,五十年後發作。這種毒盅來自西域,吳氏一脈傳承千年了”“照你說,吳氏後代體內都有這種毒蟲卵!都幾千年的事了,他們為了什麼?”“為了給沅陵候吳陽守陵,為了報恩!”朱大昌還是不明白,又問:“守陵幹嘛要給自己下毒盅?”吳菲並不想把吳寶生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告訴朱大昌,包括還有秘訣的事。沒有秘訣,就算集合兩張圖卷也休想找到西漢皇陵。“你若想聽兩千年前的故事不如去找吳寶生,別忘了我是誰!”“山鷹!你最好別有隱瞞,否則我這就去吳氏棺材鋪揭穿你的身份”朱大昌威脅道。吳菲需要繼續潛伏,因為她還沒有找到關於西漢皇陵的秘訣,所以害怕朱大昌揭穿她的身份。“知道再多又有什麼用呢,你不就想要藏寶圖嗎?”“隻要你把另一張藏寶圖交出來,我保證不揭發你”朱大昌信誓旦旦的說。吳菲冷笑道:“隻怪你長了張不愛聽話的嘴”“隻要你給了我藏寶圖,我立馬閉嘴”“隻有死人才會永遠地閉嘴!”朱大昌吃驚,“你想殺我滅口!”“誰讓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吳菲凶光畢露。朱大昌不再說什麼,從容地盯著吳菲,顯得很輕鬆。盡管他知道吳菲的奪命飛鏢從無虛發,也不擔驚害怕,反倒是胸有成竹。吳菲目光似箭,雙手開始慢慢向腰間挪動,那裏隱藏著數把飛鏢。兩人對峙約半分鍾左右。突然,吳菲兩手同時甩出,又迅速縮手,“嗖嗖……”就在這眨眼之間她已經連發四支飛鏢。朱大昌並非小卒鼠輩,沒有三兩下子怎能坐得穩這高手如雲的鳳凰山寨頭把交椅,何以自封“鳳凰王”。隻見他朝後連翻三個筋鬥,最後,穩穩當當地站立著。嘴裏緊緊咬著一支飛鏢,左手食指中指牢牢夾著一支,還有兩支不知去向。“能連接我四支飛鏢的人尚未出生,朱司令深藏不露啊!”吳菲嘴上看似在誇朱大昌,實則在暗自驚疑。還有兩支飛鏢去哪裏了?朱大昌仿佛看穿了吳菲,樂嗬道:“小姑娘,朱爺闖江湖時,你還在田裏玩泥巴呢!自己摸摸吧!”說罷,抬手指著吳菲的右耳。吳菲立即感覺不對勁,用手一摸右耳垂,原來耳環不翼而飛。朱大昌依舊笑著,還用手指向地上的某一處,“你的東西在那裏嘞!”吳菲撿起耳環,冷聲道:“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你是在示威嗎?”“我沒想過要殺你,隻是想還給你一支飛鏢,因為我頂多隻能接住三支。我堂堂鳳凰王用不著對一個國軍少校示威”“巧舌如簧,少在我麵前裝作”吳菲冷視著朱大昌。朱大昌根本隻把吳菲當作一個柔弱的姑娘家,並不是國民黨王牌特工,“你說你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不找個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偏偏要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何苦呢?”吳菲怒喝道:“閉嘴!我是軍人,不是弱弱無為的女人”朱大昌覺得眼前這個吳菲真不是女人,多說無益,還是言歸正傳,“想做軍人就把藏寶圖交出來,我們一起去尋寶。否則……”“怎樣?”“我就讓你做女人!”“沒那麼容易!就算你揭穿我的身份,誰會信?一個土匪的話誰信?誰又見過真正的吳菲?或許她早就死了!”朱大昌點兒無奈,慪氣道:“山鷹,你少狂妄!我不殺你是因為陳司令要成立湘西駐辰州抗日聯合大隊,我們鳳凰山寨位列其中,好歹你是他們的人,所以我對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