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跟雄鷹點頭示意,才出聲說道:“我已經沒什麼大礙。我現在過來,是想向首領請教一些問題。”
“有問題可以慢慢請教,等我們先下完這盤棋再說。”鬼影掃了丁浩一眼,冷聲說道。
他跟隱千傷正把棋局廝殺到難解難分的狀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滿盤皆輸,丁浩卻不合時宜的跑來打擾,他自然很有意見。
丁浩走到鬼影前麵,隨意的觀察了一下棋勢,發現這盤象棋的棋子居然是銅製的。
當然,這並不奇怪。隱千傷身體癱瘓,根本沒辦法用自己的雙手下棋,隻能用異能隔空馭棋。他的異能又很奇怪,隻能對金屬產生作用,棋子自然隻能用金屬。他總不能每一步棋都讓別人代下。
莫言歡也很喜歡下棋。丁浩很小的時候,就被莫言歡逼著學會了象棋,然後陪他下棋打發時間。長年積累,丁浩的棋藝也達到相當高的水平。
發現棋盤上隱千傷這一邊隻剩下一卒一馬一車再加一個將,鬼影那邊則剩下三兵一炮一馬一帥。而且,除了坐守大本營的帥之外,其它棋子都已攻點到隱千傷的大本營周圍,棋勢上顯然占有優勢。
隱千傷則處於守勢。
但是,即使這樣,要他們把這盤棋下完,估計還得再廝殺上二三十個回合,而且,越是這個時刻,每走一步都更要深思熟慮。
兩人都在細心的計算著下一步棋的走勢,半天沒有挪動一子,丁浩又急著趕去趙雅歌的公司應聘,哪有心情和時間跟他們在這裏慢慢消耗。
趁鬼影沒有留意,丁浩彎下身體,抓住他的一個兵往前麵推進了一步,對隱千傷的‘將’形成逼將之勢,抬眼看著隱千傷,說道:“將。你的棋沒救了,再走兩步必死。”
隱千傷原本愁眉苦臉的表情立刻施展開來,笑嗬嗬的看了丁浩一眼,尚能活動的兩根手指輕輕一勾,他的車就要把丁浩推出去的那個兵吃掉。
雄鷹連忙撲上去,伸手按住隱千傷的車,急聲說道:“丁浩走出的這步不算。他還沒有看清楚棋局,或者說,他下棋的水平太普通,根本看不出棋勢的玄妙。他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裏逼啊。這步不算,必須重來。”
他又回過頭,一臉責怪的看著丁浩,說道:“丁浩,你先好好看清楚棋局啊,好好的一盤棋,被你亂走一步,直接就廢了。”
之前,麵對鬼影和雄鷹的強強聯手,隱千傷的棋子本來處於劣勢,一直被壓著打,這已經讓他很沒麵子,現在被丁浩一攪,眼看勝局在望,他又求勝心切,怎肯讓雄鷹悔棋,冷聲說道:“兩軍對戰,任何決策一旦作出,就必須承擔相應的後果。你那邊人多勢眾,但這也正是你們的弱點,因為你們的意見不統一。現在露出了破綻就想反悔,要是在戰場上,你覺得敵人會給你這個機會?”
雄鷹一臉苦笑的看著隱千傷,見他態度這麼堅決,知道自己如果再決持悔棋,不僅掃了他的雅興,還會惹得他不高興,隻好把自己的手從車上鬆開。
於是,隱千傷就隔空操控著自己的車,吃掉了對方的卒。
失去那個卒之後,鬼影這邊的圍攻之勢瞬間瓦解,另外兩個卒與馬炮相顧不及,接連被隱千傷的車吃掉,優勢就朝著隱千傷那邊傾斜過去。
“沒勁。”鬼影似乎正在生悶氣,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朝屋外走去。
他知道自己這局必輸,已經沒心情再把這盤殘棋下完,所以匆匆離開。
鬼影不高興,隱千傷卻顯得很高興,一臉笑意的看著雄鷹,問道:“我估摸著,你隻能再走五步了,還要不要繼續?”
“這都輸定了,就沒必要再下了吧。”雄鷹笑嗬嗬的看著隱千傷,臉上的肌肉顯得有些抽搐。
“那就先到此為止吧。收拾一下棋局。”隱千傷吩咐著說道。
然後,他才抬起頭看著丁浩,問道:“你有什麼問題需要向我請教?”
丁浩認真的醞釀了一番說詞,才出聲說道:“當時在訓練場的時候,我按著你的吩咐去做,突然覺得自己的意識變得很虛幻。在我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仿佛不是置身在訓練場裏,而是轉換到了另一個漆黑空曠的環鏡中,整個人都被黑暗吞沒,我很焦急的想要尋找到一絲光芒,腦子裏卻茫然無緒。但當我感到很疲憊也很絕望的時候,我的意識像是突然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即使閉著眼睛,我也能清楚的看到周圍的一切,包括我身後用眼睛根本看不到的一切。我想知道,我在閉著眼睛的時候,為什麼能夠清楚的看到周圍的一切?”
“你有沒有聽說過開天眼這個說法?”隱千傷眼神灼熱的看著丁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