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用刀把傷口割開。”趙雅歌狠下心來,咬牙說道。
“你不怕痛嗎?”丁浩調侃著說道:“又不是每道傷口裏麵都藏著玻璃碴子,你何必讓自己受這一份罪?”
“照著我的說法去做。”趙雅歌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即使把傷口割開會讓自己痛得死去活來,她也不願意讓丁浩在自己身上繼續亂摸。
這個女人一旦倔起來,脾氣也是很大的。
丁浩沒心思跟她唱反調,說道:“我還是先幫你把露在皮膚外麵的玻璃碎片清理幹淨吧。”
嵌在趙雅歌背上的玻璃碎片有大有小,有些深深的隱藏在皮肉裏麵,有些則直接曝露出來。
丁浩用兩根手指輕輕捏住那些曝露在皮膚外麵的玻璃碴子,把它們小心輕緩的拉撥出來,避免那些玻璃碎片在拉撥的過程中突然破碎或者斷裂。
像是自己傷口上的皮肉再次被人用刀子割裂開來,劇烈的疼痛感經過神經末梢傳達到大腦深處,然後迅速擴散開來,使人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深深的感受到那股讓人難以忍受的強烈刺激。
趙雅歌的身體緊緊繃起,雖然極力忍耐,還是忍不住悶哼出聲。
“很痛吧?你居然想讓我用刀子在你背上割肉。”丁浩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又一臉關心的說道:“忍著點,很快就處理好了。”
早一點把趙雅歌的傷口處理幹淨,她就能早一刻結束痛苦。丁浩不敢有絲毫耽擱,用手把她背上曝露出來的玻璃碎片快速處理完,手掌再次在其它傷口上遊走起來,仔細的感受著皮肉下麵的情況,一旦探查到傷口下麵的玻璃碴子,立刻用已經消過毒的刀子輕緩的割開一道口子,再設法把碴子從口子裏挑出來。
傷口處的強烈痛楚讓趙雅歌身體的敏感度下降了不少,對於丁浩的撫摸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抗拒,才讓丁浩得以順利完成手上的任務。
將近半個小時後,才幫趙雅歌把背上的玻璃碎片全部清理幹淨,丁浩開始用沾了消毒藥水的綿花幫她給傷口消毒和止血,順帶把她背上的血跡擦拭幹淨。
傷口止血後,丁浩幫趙雅歌給傷口塗抹上那瓶楊氏疤無痕,這是為了避免她的傷口在痊愈後留下醜陋的疤痕。
又用幹淨的紗布幫她把傷口包紮好後,丁浩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從床沿邊站了起來,找到一件外套幫她披上,說道:“處理完了。傷口一個星期內都不能沾水,一定要切記這一點。”
趙雅歌的額頭上和身體上已經大汗淋漓。散亂下來的頭發被汗水沾濕,粘貼在她的額頭和臉頰上。長時間的痛苦折騰,讓她顯得異常憔悴,臉色蒼白無血,像是一個病懨懨的脆弱病人。
努力的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抬眼看向丁浩,輕聲說道:“謝謝。”
“這句話沒什麼實際意義。”丁浩笑著說道:“要不,你幫忙把我背上的傷口也處理一下,咱們就算兩清了。”
“我不會處理傷口。”趙雅歌拒絕著說道:“而且,我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能連刀子都拿不穩。”
“我就知道你不肯幫忙。”丁浩有些失望的看著趙雅歌,說道:“你似乎不太喜歡跟別人產生過分親密的接觸。如果讓你把手放到我背上亂摸一通,肯定比殺了你還要讓你難受。”
趙雅歌蒼白無血的臉上湧上了一絲血色,不太自然的躲避開丁浩的視線,說道:“外麵不遠處就可以打到出租車。你可以去醫院讓那些具有專業知識的醫生替你處理傷口,我可以幫你承擔車費和醫療費用。”
“之前我要求直接去醫院,你不願意,怕引起別人的懷疑,現在又要把我趕到醫院去,你就不怕我現在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丁浩調侃著說道:“你不會是怕我連累你吧?”
趙雅沒有逃避這個問題,說道:“之前和現在是兩碼事。我們兩個人同時受傷,車子又有被槍擊的痕跡,如果開著車子跑到醫院,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但你一個人打車過去,可以隨便找個借口搪塞別人的盤問。”
她再次把視線投到丁浩臉上,說道:“我這麼做,隻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希望你能諒解。”
“我完全能夠體諒。”丁浩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既然不願意幫我處理傷口,請我喝杯茶也是可以的吧。”
他把視線轉移到屋子裏的那盒茶葉上麵,說道:“清明雨後龍井,這罐茶葉泡出來的茶湯,口感一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