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丁浩還是沒有弄明白這些警察跑過來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麼。無奈之後,隻能領著他們上樓。
把這些人請進租屋裏麵,丁浩又用電熱水壺燒了開水,取出茶葉給他們泡了一壺茶,用一次性杯子逐一把茶水送到他們前麵。
端著茶水遞到孫仁義跟前時,丁浩故意一臉關心的看著孫仁義,問道:“你頭上和手上的傷沒事了吧?”
聽了丁浩的話,孫仁義氣得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受到王輝的囑托,他本想隨便安個罪名把丁浩擊斃,沒想到這混蛋竟對自己進行了絕地反擊,還一槍托把自己擊暈在審訊室裏。
當了十幾年警察,從來都是他把那些犯人捏圓拍扁,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簡直把臉丟到姥姥家了。
更讓他痛恨的是,他頭上冒出來的大包至今還沒消褪下去。右手手肘關節也被丁浩扯脫臼了。為了防止關節部位再次受傷,他的右手纏上了厚厚的綁帶進行固定,一副落迫狼狽的模樣,實在有損自己光輝偉岸的形象。
要不是提前從王輝那裏得到了一些風聲,知道這家夥可能大有來頭,他都恨不得立刻跳過去跟他大戰三百回合。
皮笑肉不笑的迎上丁浩的視線,孫仁義努氣壓製住心裏的那團火氣,聲音冷淡的答道:“不礙事。”
丁浩就樂了。一隻手已經不能活動,這還叫不礙事?
回答完丁浩的問題,孫仁義接著問道:“我的警槍是不是讓你拿走了,現在是不是在你手上?”
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問出這個問題,一來,警務人員丟失警槍屬於重大失職事故,是要受處分的。二來,是為了給沈正局長證實這小子持槍劫持人質並成功逃逸的真實性。
“不在我手上,在我的下衣口袋子裏。”丁浩笑嗬嗬的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裏把手槍掏了出來,交還到孫仁義手上,說道:“當時走得太匆忙,都忘了把槍還回去了。”
孫仁義剛從丁浩手裏把手槍接過,丁浩又接著說道:“你這把手槍一共裝了六發子彈,你在審訊室裏想開槍把我擊斃時,一共發射了四顆子彈,現在裏麵還剩下兩顆子彈。你可以數數,我都給你好好存著。”
“你胡說,我當時明明隻發射了三顆子彈!”孫仁義辯解著說道。
話剛出口,就知道自己上了丁浩的當,趕緊解釋著說道:“當時你試圖對我發動襲擊,我自然要拔槍自衛。”
“孫隊長,作為一個警察,你可不能昧著良心說假話啊。”丁浩反駁著說道:“我比誰都清楚,自己並沒有殺人。我也一直相信,你們能夠找到真正的凶手替我證明清白,怎麼可能主動對你發動襲擊?明明是你受到別人的指使,想在審訊室裏把我除掉,我才不得不作出反擊,事情的性質從你口裏說出來,怎麼就成了我試圖襲擊你,你迫不得己才開槍自衛?”
“你別在這裏信口雌黃!”孫仁義大聲喝道:“作為一個廉潔奉公的人民警察,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憑什麼說你沒有主動對我發動襲擊,誰能證明?你不僅試圖襲擊我,還劫持了人質給自己製造從警局逃跑的機會。這個事實,整個警局的同事都可以替我作證。”
“你當然可以找那些人給你作假證,畢竟,你們是同事嘛。”丁浩笑著說道:“但是,審訊室裏的監控視頻卻不會作假證。據我所知,你們在審訊犯人的時候,一旦需要使用暴力,就會先把審訊室裏的監控器給關閉。孫隊長倒是夠厲害的,試圖在裏麵殺人時,居然連監控器都沒有關就急著動手。”
聽到丁浩的話,王輝的表情瞬間一凜,眼神不善的回過頭瞪了孫仁義一眼。
審訊室裏的監控器能夠監控到審訊室的大門。自然已經把自己吩咐孫仁義把丁浩做掉的畫麵也錄了進去。這家夥想把丁浩做掉時,居然沒有把監控器關閉。他試圖對犯人不利的畫麵如果被調了出來,自己豈不是要被他拖下水?
如果他當時把監控視頻關閉了,就算之後疑犯在裏麵出現了什麼意外,他們也可以把責任推卸到疑犯身上。就算監控視頻捕抓到王輝曾經到過審訊室的畫麵,他也能找到理由替自己開脫。
但是,孫仁義那混蛋竟然還沒把監控器關閉就試圖動手,而自己之前又和他有過接觸。這樣一來,情況就會對自己極為不利。
寧願遇到狼一樣的對手,也不願接納豬一樣的戰友。在王輝看來,孫仁義就是一頭豬。
被王輝的眼神警告,孫仁義直接就想大喊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