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中年警察順著丁浩的意思說道。心想,你不是想表現出你的骨氣嗎,才威脅了幾句,這麼快就決定招了?
“警官,你有誘導別人錯認犯罪事實的嫌疑。”丁浩一臉玩味的看著中年警察,說道:“我沒有殺過人,但你一直在認定我是殺人凶手,並以威逼的方式要求我承認自己的犯罪事實——這就是你們的辦案態度?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全國每年都會冒出那麼多的冤案假案,願來,那些犯罪嫌疑人全部都是被屈打成招了啊。”
中年警察被氣得幾乎暴跳起來,再次一掌巴狠狠拍在桌子上,怒聲吼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是在質疑我們的辦案手段和能力?故意誹謗國家權力機構和公務人員,這也是一條重罪!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招不招?”
“我沒殺過人,有什麼好招的。”丁浩撇嘴說道。
中年警察努力的平撫著胸中的那股悶氣,已經在心裏尋思,是不是應該對這個疑犯使用一點暴力手段了。
但是,他很快就否決了這種過激的做法,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讓這個家夥開口招供。而且,如果暴力執法的行為傳了出去,對他本身的名譽也有損害,很容易成為別人用來攻擊自己的把柄。
認真尋思了一會,才再次出聲說道:“花林小區的監控視頻顯示,你在9:12分進去找過李紋,9:36分才從裏麵出來。10:06分,李紋家的保姆就打電話過來報案,說發現她家的女主人已經死在自己的臥室裏。你進出花林小區的事實有監控視頻為證,門口的保安也可以作證,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好吧。”丁浩流露出一副妥協的表情,說道:“我確實進去找過李紋。但是,我沒有殺她,至於她是怎麼死的,你們為什麼不去查清楚真相再作結論?就因為我進去找過她,殺人凶手就一定是我?你如果是以這個作為依據,我就有理由懷疑你的辦案能力。”
中年警察再次感到自己的胸口悶得難受。丁浩剛開口的時候,他還以為,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這小子總算願意招供了,沒想到他突然就反打一把,再次質疑起自己的辦案能力來。
現在的這些暴徒啊,真是越來越難以對付了。無奈之下,也隻能使出一些小段,看能不能收到什麼效果。
心裏的想法還沒有付諸實踐,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誰啊?”孫義仁正在氣頭上,衝著審訊室的大門大聲喊道。
門外沒人應答,那有節奏的敲門聲卻再次響了起來。
“他媽的誰啊!”孫義仁滿臉火氣的吼道。
這下,連敲門聲都沒有了。
孫仁義覺得有些奇怪。作為南區分局的警察隊長,他平時對待下屬一向比較嚴厲,那些小免崽子應該不敢在自己麵前這麼放肆才對。
疑惑之下,便示意旁邊的年輕警察跑去開門,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得到指示,那個年輕警察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一把將房門打開。
看到站在門外的人,孫仁義整顆心髒突然就提到了桑門口,因為,站在門口的那個家夥是南區分局的局長。
王局長怎麼來了,自己剛才的不禮貌行為不會已經激怒他了吧?
來不及多作考慮,孫仁義趕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快步跑到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前麵,一臉恭敬的敬了個禮,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局長,你怎麼來了?我正在審訊犯人呢,剛才還以為是手底下那些免崽子突然跑過來打擾——對不起,我向局長慎重道歉!”
一邊解釋,一邊偷偷留意著王局長的臉色。
在這個權力機構裏,官大一級壓死人,王局長萬一因為自己剛才的無心之失冒犯到他而恨上自己,自己以後在這裏可就不好混了啊。
“遇到一些比較頑固的犯人,心裏積蓄了一些火氣沒處發泄也是可以理解的。”王輝一副莫測高深的表情,問道:“案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示意,讓那個年輕警察先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還是不肯招。看來,得讓法醫過來鑒定完指紋之後,才能作出進一步的審訊。”孫仁義彙報著說道。
“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一點特殊手段嘛。”王輝小聲說道。孫仁義平時對待那些犯人的手段他自然是一清二楚,沒想到這家夥現在竟然在自己麵前裝正派。
你如果真的想盡快得出結果,需要把法醫派過來?你隨便施展出一點小手段,那些犯人不得又哭又喊的乖乖招認?
“王局長的意思是?”孫仁義不太明白王輝話裏的用意。
“有人想讓他死。”王輝附嘴在孫仁義耳邊,輕聲說道:“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