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丟了性命!”白玉郎將折扇一合,彎腰從獄卒的腰間解下了鑰匙道。
“你,殺人了?”頂著瓢潑的大雨,白玉郎來到了關押尹春花的牢房門前。牢房不過是依山挖鑿出的一個山洞,大雨此時已經順著牢門淌了進去。尹春花抱膝坐在炕上,聽見腳步聲,她連忙抬頭。白玉郎身上的衣裳早已經被雨水濕透,幾點猩紅在雨水的浸泡下,此時已經是逐漸暈開。
“兒子決定了,從今往後,誰都別想擋在兒子前進的路上。誰敢擋路,兒子便殺誰。娘,我們走!”白玉郎將牢門打開,解下身上的蓑衣披在尹春花身上道。
“那些衣服就不要了,兒子以後給你添置新的。”尹春花還有些舍不得那些雖然已經破舊掉的衣服。白玉郎見她要去收撿,一抬手攔住了她道。這些衣服,都是白玉京從前為她添置的。白玉郎不想那個人,再在尹春花心裏留下半點痕跡。
“公子...”還沒來得及從牢房裏出來,雷電交加聲中就傳來了一聲慘叫。
“是馮善,娘,我們殺出去!”聽聲音,正是白玉郎留在山腳放哨的馮善所發出的。白玉郎心知是有人上了山,急忙對尹春花說道。尹春花點點頭,一抬手握住一柄劍身如蛇的短劍,緊隨在白玉郎身後朝山下遁去。
“白玉郎,你好大的膽子。若不是主上料到你會來劫牢,說不得這回還真讓你得逞了。識相的,放下兵刃跟我去見主上。沒準主上一時心軟,會再放你們一條生路。”土行孫手裏抓著馮善的腳踝,就那麼倒拖著他邁步行來。馮善的臉上都是血,雨水不斷將血液洗刷掉,但是接著又有血液不斷地從他口鼻之中冒出來。將馮善拋到路邊,土行孫舉棍遙指著白玉郎冷冷說道。
“土行孫,你這條狗可當得真稱職。雙棋營的弟兄們,大家都是我親手選拔出來的,我不想看見大家流血。不願與我白玉郎為敵的,請後退幾步。”白玉郎將頭頂的鬥笠一摘,一抖手拋出去老遠道。土行孫身後的雙棋營修士,聞言左右為難。一時間他們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擒你,又何須讓營中弟兄為難?”土行孫話音未落,一個縱身持棍便打。
“與其讓這些心生猶豫的嘍囉礙手礙腳,反倒不如老子速戰速決!”一念至此,土行孫手中的鐵棍去勢又沉了幾分。劈啪一道閃電扭曲而下,電光照在土行孫的臉上,顯得是那麼的猙獰。
“嘡!”白玉郎準備舉扇相迎,腰間一緊卻是被尹春花給拉到了身後。尹春花手中蛇形短劍一閃而出,劍尖正點在了土行孫的棍上。尹春花後撤兩步,土行孫卻是被這一劍給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