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三樓上房兩位貴客,都小心伺候著!”春桃不等他把話說完,啪一聲朝他手裏拍了兩枚玉珠。幫工一瞅,深吸一口氣扭頭衝船上高聲吆喝起來。
“爺,您腳下留神,留神,這邊兒!姑奶奶您慢著點兒...”一嗓子喊出去,瞬間就有倆身穿勁裝的護衛恭謹而來,一左一右的護在程昱他們身邊將兩人朝船上領著。這有錢沒錢的,待遇立馬兒就不一樣了。現實嗎?很現實。可是現實就是這麼現實。
“這屋好,這屋敞亮。推開窗能吹個江風,看看江景啥的。爺你這一路上也不至於那麼無聊。喲,看我這張嘴。有姑奶奶陪著您,爺哪裏會無聊。掌嘴,掌嘴!”護衛將程昱領到了三樓,順著木梯上去之後,一股子幽幽的檀香味就傳到了鼻腔裏。當間兒是條能容三人並排行走的走廊,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左右兩邊則是客房,挨著樓梯口站著倆迎賓和四個護衛。一個迎賓將程昱領到了房間,點頭哈腰的在那裏說道著。
“送點水果和茶過來。”春桃隨手扔了幾個碎子兒給那迎賓,終於是堵住了他的碎嘴子。
“這就給您置辦!”碎嘴子將錢兒往兜裏一揣,點頭哈腰的往門外走去。出門後,還不忘輕輕把門給帶上。
“要不,多要一間房吧?”程昱看了看房間,就是一個大通間,中間也沒個甚隔斷啥的。心說這晚上該咋睡?
“公子想得真多,晚上你睡床,奴婢將凳子一拚,睡門後頭。這樣就算有偷兒,也能防範一二。”春桃抿嘴白了程昱一眼道。
“朱剛烈你可真有出息,堂堂亥豬樓的大少爺,居然出來做賊。”隔壁屋,朱剛烈正伸手往外抖落著玉珠文玩啥的。一旁的朱以柔嗑著瓜子不屑的看著他說道。
“你懂個屁,亥豬附近都被咱爹搜刮得差不多了。況且咱們要是在家,一舉一動可都在咱娘的注視之下。就算弄到了花銷,到最後不也是孝敬了她老人家?俗話說:要想富得找門路。這一趟下來...唉,唉?你別搶啊...”朱剛烈正打算數數剛才趁著上下客的時候弄到了多少錢,冷不防朱以柔扔了手裏的瓜子,一巴掌從桌上掃走了一半。
“不想我回去把這事兒告訴娘,你就乖乖分我一半。”化作一個苗條少女的朱以柔衝朱剛烈挑了挑眉毛道。
“算你狠,今晚再搜刮一遍,咱們就下船回家。回去之後你嘴可嚴實點兒,這事連爹都不能說。他個妻管嚴,啥事情告訴他,經不住咱娘一個眼神就交代了。”朱剛烈說話間將桌上剩下的一半玉珠全都裝進腰帶裏道。他拿定了主意,今後不管是當著他爹的麵,還是他娘的麵。或者是他妹的麵,財都不能露白。家裏的規矩不大好,見麵分一半,一點親情都沒有。
“公子,你安心休息,明天傍晚咱們就能到醜牛了。”夜間,等人將晚餐送到房間。吃喝完畢後春桃將幾個圓凳擺放在門後,又拿了床褥子鋪在上頭對程昱說道。
“要不你睡床,我睡凳子...”讓一個姑娘家睡凳子,程昱覺得實在有些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