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罡風突現,所過之處一陣人仰馬翻。眼看掌印即將拍到那庸醫的背上取了他的性命,一道刀光打旁邊斬了過來。惠能收手屈指點向那抹刀光,卻是點了一個空。不等他收招,一柄斷刀卻是自下而上的朝著他的元神撩了過來。這一下要是撩中,惠能的元神怕是難以幸免。
“能驅元神的大能,對一個普通人下此狠手,你就不怕天機罰你?”一個頭戴著鬥笠,身穿一身灰色粗麻布衣裳,手提一柄斷刀的人當街而立。他的刀,並沒有繼續對那個浮在空中的和尚斬下去。
“滾開,你敢管萬佛的閑事...”盛怒的惠能心知對方手下留了情,可是看著那個庸醫卻是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恨。一揮掌繼續朝庸醫拍了過去,嘴裏卻是衝那斷刀客怒喝一聲。
“上仙救命...”庸醫此時才回過神來,看著空中那個和尚,他心知怕是對方用了他那藥才來找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一陣轉,起身便撲倒在斷刀客的膝下連聲哀求起來。
“今日若讓你殺了他,某便不叫冷三刀。”斷刀客正是冷三刀,見那和尚不依不饒非取這普通人的性命,當時也就怒了。一刀對著掌印斬了過去怒喝道。刀光與掌印相遇,掌印消散。刀光的餘勁卻是不收,繼續朝著惠能的身上斬了過去。
“此仇不報,我誓不成佛。”眼看不敵,惠能急忙抽身就走。他的元神遁得快,冷三刀的刀更快。一抹刀光削在惠能的後背上,慧能元神吐出一口金血借力逃逸無蹤。卯兔樓內,白醫師正在為惠能的物件兒上著藥。冷不防惠能怒目圓瞪著翻身而起吐血怒喝。白醫師當時就被嚇得跌坐在地,半晌不敢動彈。
“欠你們的,我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你們常說,天下這麼多能人,為何偏偏我要舍家棄子出門征戰。以前我覺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可是今天我覺得我錯了。你們都不在了,這個天下的興亡,又與我何幹?爹,娘,兒子對不住你們。”一個荒僻破落的莊園裏,冷三刀孤身一人坐在倒塌了半邊的涼亭內自斟自飲著。
“征戰七年,回家卻是物是人非。家沒了,當年一起征戰的朋友也沒剩下幾個了。兒子失去了所有,現在隻剩下這柄斷刀陪著我。”將手裏的酒壇傾倒,任由壇中的酒水灑落滿地。冷三刀輕撫著刀鋒自言自語著。少時,他又提起酒壇,對著四周致意了一下,昂脖大口的灌了下去。一陣風刮過,涼亭四周的雜草呼呼作響。冷三刀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這裏是他的家,一個他出門征戰,回頭卻被人毀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