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集結在一起,試圖找到那些狐狸決一死戰。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尋找,都找不到狐狸們的行蹤。等他們散了,狐狸們又從山上,樹林中奔湧而出,對他們發起新一輪的襲擊。
如此過了幾年,在山的周圍已經沒有幾個人再住在這裏了。人們怕了,都選擇了搬離這個不祥之地。他們到了別處,將珍藏的狐狸皮毛販賣出去,換了錢財重新安了家。又過幾年,眾人一詞,紛紛傳說家鄉狐妖作亂。逼迫他們有家回不得,有田不能耕。有那雲遊至此的道人得知,義憤填膺之下,單槍匹馬來到山裏與那白狐惡鬥了三天三夜。之後,雙雙不知所蹤。前後十年的狐亂,至此終於算是平息下來。山中,再無狐狸的蹤影。人們,又逐漸搬回了自己的家鄉。日子,又恢複了平靜。
程昱的思緒清醒了過來,他縮回觸碰在青銅劍上的手,對著麵前的兩具屍骨分別行了一禮。他敬那白狐,亦敬那道人。人殺狐在先,被白狐反殺,白狐無錯。道人被悠悠眾口蒙蔽,想行那替天行道之事,也無錯。錯的是誰?錯的是那些殺狐之人。一己盈利,連累眾人遭殃,該殺!
“唧唧...”灰狐狸昂望著扁舟,上躥下跳著發出一聲聲哀鳴。或許它那被祖先傳承下來的記憶當中,也有當年發生的這段往事吧?也或許,其實白狐一直都活在這些狐狸的記憶當中。它們奉它為王,隻因它能帶領眾狐反抗。
“這是...”程昱轉身準備從扁舟上跳下來。這兩具屍骨,就讓它們保持原狀吧。就在他準備縱身躍下之時,一抹金光從白狐屍骨下邊閃過。程昱停下腳步,回頭蹲身先是對屍骨行了一禮,然後小心翼翼地伸手摸索了起來。
“一幅畫!”一片薄如蟬翼的金箔被程昱翻找了出來,上邊有著一幅畫。畫裏有山有水,雲霧繚繞,如同仙境一般。程昱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金箔上除了那些亭台樓閣,崇山峻嶺之外,再無別的東西。他想了想,將金箔慎重的放到了身上。
“你原來不是在害怕,你是激動對嗎?白狐就在上麵,道人也在。就讓他們好好安息,不再受任何人的打擾吧。”從扁舟上跳了下來,程昱來到灰狐狸身前,摸著它的頭低聲道。
“這些食物,夠你們吃幾天了。好好養傷,傷好了再出去。”山裏鎮壓的,不是宿嫣然。又或許,那四句詩,壓根說的就不是她。程昱心裏有些失望,但是也有幾分慶幸。宿嫣然不在這裏,或許代表著她一切無恙。程昱將身上的食物全都留給了那兩隻狐狸,自己則是順著來時的洞口又鑽了出去。
“貴客,真的是讓我好找呢!”才從洞裏探頭出來,程昱的頭上就頂了一支獵槍。一個柔糯的聲音從他麵前響起!
“是你?”程昱抬頭,繼而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