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住那兒,用我們所長的話說,這輩子就隻能看人家起高樓了。他做夢都想自己那胡同能趕上拆遷來著。”小呂笑了笑對院長說道。
“帝都那塊兒,能動的早年就動了。就這家吧,味道不錯,還實惠!”出了醫院的大門往左走沒幾步就有一家酒樓,院長帶著小呂還有那主治大夫就走了進去。酒樓的名字就叫實惠,看裏邊高朋滿座推杯換盞的,似乎也確實是挺實惠。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小呂吃飯去了,病房裏隻剩下程昱還有隔壁床一個才做完肛瘺手術的大爺。程昱迷迷糊糊的,就聽到了走廊裏有一小姑娘在那裏脆生生唱著歌兒。
“哎喲,這倒黴孩子,都哼哼半個小時了!”程昱反正是半睡半醒的意思,人孩子唱歌兒對於他來說也沒造成多大影響。關鍵是那做了肛瘺手術的大爺覺得難受,你想啊,任誰菊*被捅了一刀,這身上也會覺得不得勁不是?人正疼著,門外的小丫頭又唱個沒完沒了,大爺這就有些不耐了!
“天上的星星...”那孩子也不知道打哪兒來那麼好的精神,就跟單曲循環似的在門外椅子上坐著哼哼。一遍唱完,嘬了兩口鈣奶,清清喉嚨又開始了。
“參北鬥哇!”大爺終於是忍無可忍了,梗著脖子在床上接了一句。一句詞兒出口,門外孩子倒是安靜了下來。
“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哇!”隔了那麼十幾秒鍾,孩子再開口,可就不是那個味兒了。自己琢磨了一下,癟癟嘴就哭了起來。
“咋了丫丫?咋哭了呢?”程昱被那大爺一嗓子給徹底嚎醒了,側過頭看看,大爺在床上齜牙咧嘴的呼著疼。門外,似乎是那孩子的媽媽來了,此時正輕聲哄著她道。
“嗚嗚...我,我找不著調兒了!”孩子顯得很委屈,好好兒的一首魯冰花,唱著唱著咋變成好漢歌了呢?
“這倒黴孩子,可算是消停了!”母女倆在門外說了幾句話,孩子就被帶走了。大爺疼得一腦袋虛汗的在床上嘀咕著。
“咱院長呢?”值班室裏,化驗科的醫生手裏拿著單據四處問道。
“吃飯去了吧!你沒事找院長幹嘛?”有醫生隨口答道。這話在理,任何單位的下屬,誰會沒事去找領導聊生活聊理想來著的。
“不是,剛住進來那位,這細胞可有點奇怪!”化驗科醫生嘴裏嘀咕著,拿著化驗單轉身就出了門。他決定,等院長回來得把情況向他彙報彙報。在化驗科待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看見一個人的細胞新陳代謝得這麼慢的。慢到近乎停止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