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相似,”梁修順著辛蕪的話想了下,正準備接下話茬,腦子裏突然就蹦出個畫麵來,一個身著瀾衣的小孩站在一片血海之中,他的麵前躺著一條至少有兩米長的金色大魚,魚嘴一吞一吐間,就有一個金色珠子朝著男孩飛過去。
梁修皺緊眉頭,正待細想那畫麵從何而來,就瞧見腦海中的男孩抬起頭,露出一張和他有八分相似的麵容,若是他想的沒錯,那應該就是他小時的樣子,隻是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副畫麵是在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在想些什麼,怎麼臉色那麼差?”
辛蕪踮著腳尖,用手背去挨著梁修的額頭,這舉動對修真者沒什麼用,不過是她想起上個世界的兄長,有感而發。
猶記得舊日裏,她稍有不適,便會有人到她身邊驅寒溫暖。
可惜最後她真的疼到受不了的時候,反而就不願意被人安慰了。
那樣的疼,自己體會就好,得到親近之人的關心又能如何,也不能讓自己的痛減輕半分,反而白惹了人傷心。
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看到的都說了出來。
梁修遲疑著,“不知為何,我突然對自己進青陽門之前的事情很感興趣,若是我想現在轉道前往師父發現我的那個小鎮,而不去青陽門查探消息,你……”
“隨你的心意啊!”辛蕪把玩著自己長發,不是很在意的說,“我出來本就是想要看熱鬧,你去青陽門也好,回你原來住過的鎮子也好,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地方,也不會有什麼值得我懷念的,所以當然是按你的心意來,要知道我隻是個看客,偶爾出聲解釋問題還好,讓我來決定你的未來,就是大大的不妥了。”
辛蕪舉手投足都是漫不經心的意味,吸取上個世界的教訓,對小世界裏的人,她還是能不投入情感,就不投入的好,否則到時候抽離之後,難過的還是她自己。
尤其是在想起牽連自己心神的那些人,連個正臉都想不起來,除了遺憾,也不剩下什麼了。
梁修瞥了辛蕪一眼,長袖一攬,將人拉到懷裏,飛劍重新出現半空中,他掐了法訣就走,沒有給辛蕪半點準備時間。
講真,小夥子,你是在玩火!
辛蕪很想叼根樹枝,吊兒郎當的跟梁修說出上麵那句話,並讓梁修充分了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她拉上飛劍的動作是多麼的蠢。
然而現實是,她抖著腿,連抽空全神貫注的回到影子空間都做不到。
讓一個恐高症上天,這是人幹事!
有種下了飛劍,他們來單挑。
單挑是不可能的,還是公主抱比較現實。
梁修把辛蕪抱在懷裏,還是有點小心虛的,但隻要他一想到辛蕪剛才說話時的那種和世界割裂開的感覺,相較而言,他覺得這樣受委屈的小姑娘更加真實些。連掛在眼睫毛上的淚珠子看上去都是無比的喜慶。
等等!
淚珠子!
梁修驚恐之下,連控製飛劍的靈力都變得不穩起來,飛劍在原地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回旋之後,biu的一下劍尖朝下,來了個順勢落地,然後梁修就發現辛蕪哭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