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邁開步子走向公司大樓,聽見阿信在後麵問李靖:“靖哥,老大是去哪?”
李靖說:“接老婆下班。”
阿信又問:“芸姐嫂子?子寒嫂子?”
李靖說:“妖婆嫂子……”
阿信兩手捂著嘴巴:“啊……?”
我搖搖頭,走得更快了。等等……
我研究起我剛才的步伐來,腳尖先著地?再走幾步,又走幾步。還是腳尖先著地?
輪到我雙手捂著嘴巴了。步履輕盈,我的步子很快樂。慘了,我被俘虜了。
遠遠的,就看見了昂首挺胸的她筆直的站著。就是在那麼遠的地方看過去,你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種按抑不住的美麗。很漂亮,這種漂亮是懾人的、咄咄逼人的。
我走到她麵前,她指了指,意思讓我上去開車。一刻不見,如隔三春。我深切的理解到了這話的意思,我的心髒是突突突跳著的,像在打鼓。
我問:“那個……額。那個……”
她慢慢的斜過頭注視我:“啞了?”
我說道:“不是。看到你,就是很高興嗬嗬嗬。”
她怒嗔道:“我說,跟芸姐說話你倒是很會說啊。跟我說話卻啞了?”
我辯解道:“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臉……冷卻了整個夏天。”
她問:“你的臉能溫暖起整個冬天?”
我說:“我的臉不能。但你的笑容能融化掉整個冬天的雪。”
我說完這句話後,她突然飛速轉過身子,不讓我看見她的表情。
我探著頭想看看她是怒是笑,猛地她又轉回頭來:“叫你去開車!你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我不依了,兩手插進口袋:“下班時間,請別是用頤指氣使的口氣跟老子說話!”
她一見我臉變色,無辜的抿了抿嘴。賭氣似地上了駕駛座,筆直的坐著,手拿著方向盤。
自覺這話也重了些,我沒打算要走路走人的。上了副座。
長城哈弗車廂裏,有一個半島鐵盒貼在擋風玻璃下,正是我和李靖在她的陸地巡洋艦上看到的那個。
我指著半島鐵盒問道:“這個是幹嘛的?”
她說:“見到你宿舍裏的那個太孤單,在你車裏放了這個。你看到的時候也會溫暖些。”
這話,聽起來,很是讓人感動。收放自如!收放自如!
我冷淡道:“哦。”
她問:“你不喜歡嗎?”
我還是淡淡道:“哦,喜歡。”
啪一聲,她手拍了一下那個貼好的半島鐵盒。手拿起來直接飛出窗外去。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我瞪大了眼睛問:“你這是做什麼?”
換成她冷淡了:“你不喜歡我送你的東西,不扔了留著做什麼?”
我的心突然一疼,喊道:“停車!停車啊!”
她還是沒停,假裝沒聽到。
我又喊道:“你給我停車!”
這次停了。
打開車門狂奔一百多米,在車流如織的馬路上撿回了那個半島鐵盒,刮花了不少……
回到副座上,她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還是假裝的?”
我不知說什麼好,把半島鐵盒好好放在了盒子裏。
除了她的身份,還有她的脾氣。我跟她,一點也不等同於一個世界裏!我氣得牙齒打顫。
她用指尖搓了搓我的手臂,笑了一下說:“其實,我很感動。”
我說:“魔女,我想要對你說。我們兩個人,是不……”
她打斷我的話:“走,餓了!”
我很無語的靠在車窗上。其實,我也有想過李靖的話,我們根本就是孽緣,前世的孽債修來今世的孽緣。
手機響起來,我無精打采接道:“喂。我現在還在路上。”
“哥們!王朝夜店!靚啊!快點!怎麼樣,恭送老佛爺走了沒?”李靖那邊有點吵。
我問:“什麼?皇朝?”
李靖大生道:“王華山的王!就這樣,快點!蛋糕等你這個恩人來切呢!”
我說:“哦。”
有氣無力的放下了電話,繼續著剛才的思緒。看來,這段孽緣從一開始就是錯,錯得離譜。早死早超生,長痛不如短痛,早點說兩人不配也好。省得到時糾葛得要死要活。
心裏想得極其瀟灑,可真的讓我說我能說得出口麼?我捫心自問,得到了一個不是結論的結論:魔女惹惱了我,我就一定能說出口!
手裏翻轉著那個半島鐵盒,上麵兩個摟在一起跳舞的小人。小人的後麵有點疙瘩,我仔細瞅了瞅。男的後麵刻著一個小小的然,女的後麵刻著一個小小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