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發上,不知何時漸漸睡去,第二天一早,小腿突然一陣疼痛,醒來見王冰怡正好第二腳踢來:“起來!”
“哦。”我慌忙起來。
“為什麼還不走!?”
“哦,因為,因為我怕你的身體……”
“滾啊!!!”
我心想這樣也好,她看起來起色好了許多,不必去擔心什麼了:“過幾天記得去做個檢查,我怕萬一影響到你生育……”
“我告訴你!我從今以後不會再認識你!你給我滾出我這裏!你這種人配進我屋裏嗎?”
真是自討沒趣,我出了她家……
再次踏入求職大軍中,求職的隊伍架勢簡直和排隊購買周傑倫演唱會門票一樣的火爆。
辛辛苦苦小學六年勤勤懇懇初中三年廢寢忘食高中三年,走進考場卻趕上國家擴招,任他貓貓狗狗也都能混個大學文憑,現在大學文憑算什麼蔥啊!稀裏糊塗大學混了四年,使盡渾身解數拿到英語四級、計算機等級證,畢業證、學位證二證在手卻怎麼也找不到如意的工作,有的連工作都找不到――剛畢業就失業。混了四年拿了幾個證,現在找工作的感覺就是被騙了,現在的大學生值幾個錢啊?
在這個人口泛濫失業率奇高的年代裏,能好好活下去的人並不多,物競天擇,你不去適應這個社會,社會就會淘汰你,如果不想做那個被淘汰的可憐蟲,就要充滿信心的踩著別人往上爬。
辛辛苦苦在求職前線拚殺了幾天後,有一家外商獨資企業單位決定聘請我,開口閉口是貌似光鮮的白領,與人事部經理談了待遇後大跌眼鏡,外商獨資企業,還是世界五百強,發現原來中國現在遍地是外企,五百強有499家都在中國有分號。在世界五百強的企業裏,幹白領的活承受巨大壓力,天天加班掙得一個月一千二,說出來誰信啊。我剛稍微有點不悅的表情,就有老外拍桌子:“你他媽什麼玩意兒,上午把你fire下午我就能找一個!”
我思前想後該不該去這個名聲響亮的五百強領一個月二工資連保險都沒有的工作,一簽約就是三年,也就是說,假如我三年都不能升職的話,每個月的工資平均就一千五左右,這一領就是三年啊!別說其他,連吃飯都是問題,在這個高消費水平的城市裏,這點工資隻能勉強維持生計。還沒進去工作,我已經看到了我將來更加絕望的樣子。媽的!我寧願去扛水泥!
我住的這個地方,看不到湛藍的天空,破爛斜樓亂麻電線遮天蔽日,抬頭蕭條,低頭卻是人間另一種景象,這兒物價便宜,租房便宜,身價低廉的民工們來到這裏,這裏就是他們的天堂。
我住在地牢,就是負一樓,上了一樓後,租客們大多都是一些‘雞婆’,還有討價還價的爭吵;晝夜顛倒的雞婆們打麻將的洗牌聲,贏錢後的鬼叫和輸錢以後的謾罵……
每天在我住的旅館裏竄進竄出的,還有販賣黃色書刊*碟片和玫瑰的小孩子,男女都有,一般是外來民工的娃,沒錢供去讀書,父母也不願放逐家裏留守。我父親一輩子辛勞,俗話說勤能致富,要是不供我家三個小孩讀書,父親在老家的確早就跨入了一流家庭的門檻。
我再次明白了這個社會的殘酷,在商場洗車得到的報酬,百元的全是假幣。怪不得那個經理說幾天再結一次帳,原來早有計謀。我吃了啞巴虧。小時候教育要做個誠實的孩子,中學大學又普及誠信教育,出了校門後,方知誠實誠信這種美德比大熊貓還難見。
路過一個夜總會,‘樂潮’招聘保安,高中學曆以上,要求身高一米七五以上,身體健壯,形象良好。我進去了。
和我競爭的還有幾個大漢,但幸運的是我的學曆和體格長相幫助了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比別人強。堂堂大學畢業生懷揣幾張高端證書應聘保安,嗬嗬,可笑吧。但這份工作較自由,想走也可隨時走,而且工資不低。
我的工作就是每晚十點到淩晨兩點不斷地在場內巡視,發現客人有衝突和有人鬧事
就去製止,還附帶著幫小姐們擺脫糾纏不休而又不肯在小姐身上多花錢的客人。
每天,巡視在烏煙瘴氣,滿是汙言穢語的夜總會裏,看著有錢的富人肆意地玩弄小姐們,灌酒灌煙,逼著吃搖頭丸,甚至狠狠擰幾下或者幾巴掌,小姐們非但不能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要一副喜歡受虐逆來順受的笑容去討好。我就象看家的狗腿子,為了生活而出賣著自己的勞力,卻看著別人為了發泄自己過剩的精力而生活著。我想我頹廢了,或者說,我是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