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從來沒有軟弱過的我在這一刻卻無論如何也不行。
胡瀟有些奇怪的看著我。
當然我自己也覺得很尷尬。
不想放棄,卻又無能為力。
“休息一會兒吧!”她在為我解圍。
不想再麵對她的眼睛,索性往旁邊一倒,借著喘粗氣的機會躲避她的眼神。
她轉過身來從後麵抱住我,沒有說話。
她輕輕躺下來,慢慢的睡著了……
我笑了笑,拿著包裝精美的戒指,出去了。去了鑫皇,魔女的辦公室還開著燈,我給了保安一點錢,讓他幫忙把戒指送上去,幫我傳個話,說我在這等王總。他上去了,十分鍾後,他下來,又把戒指盒子拿回來給了我:“王總說別打擾她工作。”
我接過戒指盒子,發了一條短信給魔女:我在樓下等你。
冷氣襲人,我坐在保安亭的階梯上,一支煙一支煙抽著。淩晨兩點,她的辦公室關燈了,我滿心歡喜她會下來,沒想到等到了一直到了淩晨五點多,下雨了,她還是沒下來,我全身僵硬,站起來,回去車子,回去了酒店。
我來到那扇窗前,輕輕的打開了一條縫隙。
大街上,環衛工人已經開始工作了,遠遠的一個紅點在不斷閃爍的黃色交通燈下慢慢的蠕動著,偶爾有汽車快速的駛過他們的身旁,遠處幾家旅店的霓虹燈也顯現出了一夜後的疲憊。窗台上略微的有些濕潤,零星的雨點不經意的灑落著。
伸手拿過上衣披在身上,我將半截身子探出窗外。猛吸一口,借著吐煙的氣流,煙頭閃閃發亮。沒有了風,燃燒後飄落的煙灰旋轉著落到樓下遠遠的某個角落,青灰色的煙霧則隨著微弱的氣流緩慢的上升,隨後在灰黑色的天空中不見了蹤跡。
很少在晨曦中感受這座城市了,沒有了白日裏的熙熙攘攘,也沒有了黑夜裏的霓虹閃亮,它寂靜的座落著,安靜而又充滿了魅力。
因為一個人而愛上一座城市。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出自誰人知口,但我卻在確確實實的感受著。它對我不再那麼平凡,也不再那麼陌生。
看著胡瀟,我想,我們這算什麼?
是,我承認,這是不道德的,如果我們再發生一些什麼,也許會鑄就一個不可挽回的大錯,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但,此時心底裏的那種渴望和掙脫的欲望是那麼的強烈。麵對一個真正能夠走到你心裏,麵對一個無論做什麼都能將平凡的事情與你演繹出一段優美旋律的人,麵對一個能夠與你完美互補到天衣無縫的人,你能不動心麼?
人就像一個粗糙的齒輪,性格、習慣、天性、生活方式乃至缺點構成了每個人身上不同大小的輪齒,在這個擁有眾多齒輪的大社會中,你怎麼才能找到一個能夠與你的輪齒正好契合的另外一個齒輪呢?!
當然,人與人之間,男人與女人之間,同事與朋友之間,包括夫妻之間都需要磨合,慢慢的會將自己的輪齒與對方的輪齒結合起來。但那需要多少時間?多少激情和能量在這磨合的過程中消逝掉,等到磨合成功了,契合緊密了,人也老了。
雖然我不相信有上帝,也不相信有什麼月老,但我相信緣分。很多東西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起床,她問我:“你昨晚一夜沒睡?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說她沒時間理我了,我很孤單。她不說話,去換了衣服。我說我今天很累,不想去上班,她說好。
換好鞋子後,她起身默默地打開房門,我不想起身去送她,因為感覺那樣對我們來說有點殘忍。而當樓道外真正響起腳步聲的時候我又後悔了。
樓道裏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極度失落的坐回沙發上,心裏真的可謂無味翻騰。樓道內輕輕的腳步聲,將我從亂七八糟的思緒當中拖了回來。
靜靜地,她站在虛掩的門口。輕輕的,她推開門,似乎是想嚇我一跳。
不過讓我發現了。
“嘿嘿!”又是她這經典的開場白,無論什麼時候胡瀟都能給你一種輕鬆陽光而且頑皮可愛的感覺,讓人很難在她麵前降低情緒。“你怎麼不出來送我啊?”
“我……”我無言以對。
“我走到電梯了,以為你會追上來送我呢!”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有些埋怨。
“你不想去上班了麼!”我問。我迎上去。
“我在等電梯啊!不過,我不去上班你不扣我工資啊?”她那可愛的表情。“你也不出來送我!”轉而,一絲失望掠過她的臉頰。
“對不起!”我抱住她,緊緊地,以這種方式來表達我的歉意。
她深情的望著我,在等待著我的吻。牆角不遠處樓道內的監控器出現在我眼睛的餘光裏,心裏瞬間掠過一絲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