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人的意識不想走就是九頭牛拉也不會走。淩如胭站在樓梯口抓著欄杆看廖新,她不顧所有人詫異的眼神,就這麼倔強地等廖新跟上來,她在跟什麼強呢,她也不知道,就隻知道不能走,不可以走。
廖新的腳向前艱難行動,旁邊的女生就冷冷地開口“我會告訴所有人的,她很快還是不能好過”
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廖新,帶這位同學去醫務室,下午你也交一份說明”白栗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現在恢複神智和思考的能力,就知道一向好脾氣好說話的邵乙新,是不可能和一個小女生計較的。可見剛剛情形的影響。
如胭還站在樓道口僵持著。乙新站在她的身後,默默歎氣。
那個女生勾起半邊嘴角笑,對黑暗中的邵乙新豎起中指便拉著廖新離開。
他走的時候,還是一直和如胭對視,可腳步不是她的方向。這一次沒有哭,就是瞪著眼睛想要看一看廖新到底是為什麼就走了,眼睜睜地見證這一切,才有可能拚了命的在心中為他好好解釋。
說好可以一起去吃早飯的,不,是午飯才對。嘿嘿,天是不是沒有那麼晴朗了,怎麼會變得霧蒙蒙的,想要和他一起去吃A政附近好吃的餐廳,傻傻地等他回來接自己,這個單元樓的門口有一點濕冷,臉還是火辣辣的疼,真的很疼。
白栗驅散了周圍看熱鬧的學生,站在樓道口也是一言不發。
淩如胭不哭不鬧,沉默是她最大聲的哭泣,眼神看著遠方,從有一個人的聚焦到最後渙散無光,整個人都變得沒有空洞沒有情緒,平時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女生終於遇到感情就變成這樣了。
“如如,我們上樓吧,我好冷”隻穿了單薄長襯衫的邵乙新打破寂靜,抱著臂膀上下來回摩擦,假裝很冷“臉蛋都紅了,快上去我給你冰敷”
淩如胭點頭,將手裏的毛衣外套交給邵乙新,走的卻是跟個沒事人一樣。
“嘶——”淩如胭坐在客廳中,臉遇到暖氣以後就更加火燒一樣的疼。
邵乙新拿著涼水浸濕的毛巾,眼睛裏蒙著一層水汽“幸好是側邊的臉,傷的不輕,估計三四天見不得人”他說的咬牙切齒,偏偏對上淩如胭的笑眼“傻丫頭,你怎麼這麼傻啊!”
不傻,一點都不傻。淩如胭搖頭,臉頰隻要一牽扯到還是火辣辣,她不敢想象自己的樣子,一定又醜又搞笑,於是歎氣“本來很漂亮的,這下好了,差點成豬頭了”
“再醜也不可能成豬頭”他將毛巾交給淩如胭,自己要去醫藥箱裏麵找燙傷膏。
淩如胭像隻枯萎了的向日葵,低著腦袋不說話,任邵乙新幫她抹藥也不說話不喊疼,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廖新的舉動意外嗎?可是為什麼給他這樣的一個機會了呢。
手機音樂堅持不懈地響起第二遍,她用別扭的另一邊側臉扯起一點笑“癸一,你能不能孤單一人吃盒飯?”
“癸二,你罷工一上午,是不是發燒了?”看來大家都很關心她嘛。
邵乙新繼續低著腦袋仔細幫她抹藥,看她講電話立即眉飛色舞的樣子也是詫異的一直盯著看。
“恩,燒的臉紅紅的,很燙”淩如胭的手指在膝蓋處來回走動“現在怎麼看自己都覺得不順眼,不然做整容吧”嗬嗬,她現在要整成一個豬頭臉。
“神經病,那你整容吧,這邊不來也可以,有我幫你頂上,隻是你如果缺吃的缺喝的,就打電話給我過去陪你……師兄讓你還是要來,哪怕是吊著吊瓶也要和組織同在,我們要照顧你”劉仔宜的話讓淩如胭眼圈迅速紅了,嗯嗯啊啊地應承了幾句,將水汽又一次壓在眼底以後才恢複正常。
邵乙新坐在她腳邊的羊毛地毯上麵,一言不發地等她說自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