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這麼些年,你還是沒變。放心,我會教你的。隻是你要答應我,如果最後沒有成功,外麵那人因此死了,你不要責怪自己。”
路有歸隻覺得腦中轟然一響。她一直想著學長說的那句“她可以的”,因此爭著這口氣隻想學會如何操縱九州鼎,卻忘了失敗的代價。
當下離開意根,見到張朔唐正蹲在地上溫柔地撫弄小貓,般若倚在一邊,一雙鳳眼似乎落在自己身上。路有歸頓時覺得自己是傻了。
同伴們都在這裏,拿不到鑰匙又怎麼樣?大家齊齊整整在一起更重要。
“我們走吧,別往裏走了。這裏麵有沒有鑰匙還不一定。而且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找鑰匙。就算找不到鑰匙,也有機會被大門派選上。”
張朔唐卻搖搖頭:
“不可。修行之路道阻且長,每一個來到你麵前的機會都非偶然,一旦為這背後的風險而退縮,結果便入逆水行舟,一退千裏。”
而木青鬆此時也嚷嚷:
“怎麼?浪費了我這麼多時間,你終現在發現九州鼎並非凡物無法操控了?!果然這鼎隻是碰巧在你這裏!”
話音未落,般若的知非刀就架上了他脖子:
“你不要打九州鼎的主意。”
木青鬆大概從來沒被人這麼威脅過,一時氣急,眼裏也帶了殺意:
“你們難道真的以為,我們北山木家的人出來行走,會沒有幾個傍身的玩意?不要說你們幾人了,就算金門派內門弟子,在我手上也討不著好!”
“好了別吵了!我隻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其他人能在牆角、地板縫裏找到鑰匙,我們又何必在一條殺人過道裏耽誤?我們趕緊走吧。”路有歸道。
子歸,隻能在心裏跟你說句抱歉了。
木青鬆行事雖然浮誇,但那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自己這幾人,若在要緊的事情上,他是不會糊塗的。不然,也不會當初果斷丟了青鳥來與他們幾人一組。
現在她堅持不用九州鼎,木青鬆一定猜到原因,如此一來,未來恐怕這鼎她是保不住了。至於鼎中子歸,路有歸麵色一沉。
卻見學長突然靠近,俯身在她耳邊:
“有歸,我原本尋找九州鼎,也是為了這個機會。我要去,不隻是為了找鑰匙。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路有歸隻覺得他吹出的氣落在自己耳邊,吹得她耳朵一線連到心裏都癢癢的。可是他說的話……
轉頭正對上張朔唐灼灼的目光。張朔唐是整個學校最優秀的學生無疑,在修行世界也是個天賦驚人的後生,可路有歸見過的他都遊刃有餘,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的眼中有這樣不遺餘力的認真。
他這樣,仿佛變了一個人,明明還是十幾歲的少年,卻身如翠竹,眼色淩厲,周身一股成年男子的勢在必得的氣概。
路有歸隻覺得自己腦中一空,想要張口再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