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嶽,我決定了,我要出去尋仙求道,修得仙法,然後回來幫助我們的部族。”
說出這番豪言壯語的不過是一名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全身披著獸皮,就連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團,但他那明亮的雙眸卻給人一種難言的信賴,那種信賴來源於——希望。
“哦,那你去吧,我會照看好部族的。”回答少年話的是一個慵懶憊散的聲音,根本就沒有一絲朝氣,完全不似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會說出的口氣,這人正是之前話中出現的呂嶽。
呂嶽慵懶的躺在寬廣的草坪上,享受著午後的陽光,似乎剛剛少年說的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就沒有他曬太陽來的要緊。
“你答應了便好,要知道如今我們倆現在可是部族中最強的人,若是都走了,部族再來了妖獸可就糟糕了,而且你性子又這麼憊懶,不叮囑你一番,我又怎麼能安心走的了。”
少年完全沒有在乎呂嶽的態度,自顧自的說道,不過也難為這樣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就這樣為部族費心了。
呂嶽沒有說話,閉著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好友能不能找到仙人,習得仙法。
但他知道他此去定然是不會再回來了。
以前他們的部族裏也有外出求道的,但是一個都沒有再回來,族老們猜測,他們也許都死了吧,死在路上了。
畢竟,現在的洪荒,可不太平。
他們身為人族,天生沒有巫族的強悍體魄,更沒有妖族的天賦神通,隻能龜縮在這一片區域之內,靠著陣法的庇護苟活。
但陣法也不是完全有效的,時常會有一些靈智未開,誤入其中的低階妖獸,來到部族之內大開殺戒,然後人族利用族人的性命將其堆死,他們就是在這樣荒蕪、原始的世界中存活下來的。
呂嶽終於是睜開了雙眼,不過不同於那名少年眼中的清明,他的眼中卻滿是混濁。
看了少年好一會兒,才珊珊的開口說道:“尋不到,便回來吧,這荒山部族永遠是你的家。”
少年聽著呂嶽的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對著呂嶽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學的仙法回來的,我已經想好了,這次我出去,遇山便拜,每座靈山便跪上一季,絕對會打動仙人,收我為徒的,到了那時,我就能學會仙法了。”(此時的洪荒中還沒有關於時辰的記錄方法,都是依靠季節的變化來計年的。)
呂嶽聽著少年的話,原本混沌的眼眸中罕見的出現了一絲色彩,不過很快又被他自己隱沒了下去。
對於少年的話仿佛沒有絲毫的感觸,語氣淡漠的開口說道:“那你自去吧,祝願你這次真的能如願以償。”
少年聽著呂嶽的話,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畢竟沒有什麼是比得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支持更讓人開心的事情了。
不過呂嶽的心中卻不如他表麵上所表露出的那般平靜。
他看著此刻的少年,眼中卻是有著從未有過的陌生,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的這位好友,會是後世那位太上聖人唯一的弟子玄都。
呂嶽並不是洪荒的本土生靈,或者說,他的靈魂並不是在洪荒中誕生的,他來自於後世,那個信息爆炸的地球。
剛到洪荒的他其實也有著穿越者腳踢鴻鈞,拳打聖人的想法,但隨著年歲的增長,他越發的了解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可能。
他不知道那些洪荒小說中杜撰的主角是怎麼修煉的,動不動就能自創功法,隨便走走就能撿到無數先天法寶,大能聖人全都爭其為弟子,無數的靈丹妙藥往他們的懷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