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羅漢這麼一說,袁帆頓時警覺——既然之前他手機上都能被安上竊聽器之類的東西,那麼羅漢這麼大一個車上被安了跟蹤器,也是太正常的事情。於是袁帆也下了車,想幫羅漢一起找找。
袁帆下車後,唐玉郎也下了車,唯獨金貝勒沒下來——他拿著個手電在車裏麵找。
“你在車裏麵找啥啊?”羅漢不解地問道。
“他們有可能把竊聽器安在車裏麵啊!”金貝勒振振有詞。
“你缺心眼啊,咋能安車裏麵呢?他們要給安車裏麵,就得先開門進去,他們也沒鑰匙,怎麼可能進去。”看來有偵察兵的羅漢邏輯還是很清晰的。
“萬一他們趁咱們開門的時候扔進來呢?就算不是扔進來的,他們偷摸給咱們行李裏麵裝一個跟蹤器,也不是不可能啊。”
“行李?行,那你在裏麵找找。”聽了金貝勒這麼一說,羅漢的主意也不那麼堅定了。
袁帆望了望四周,因為車停在鄉村公路的路邊,所以四周也沒個光源,僅有的光源就是羅漢車的車大燈,看著黑魆魆的四周,袁帆不由自主的想起骷髏坑裏的種種可怖,不由打了個寒顫。
繞著車轉了幾圈,羅漢掀開機關蓋,四處照了照,也沒什麼發現。頓了頓,羅漢退了幾步,指著車底對袁帆說:“那啥,袁帆,你鑽底下看看,我鑽不進去……”
就算羅漢不說,袁帆本也想鑽到車底看看,畢竟跟蹤器這種東西,多半都是裝在車底或者發動機蓋裏。既然機關蓋裏沒有發現,那東西必然就在車底了——如果真的有的話。
於是袁帆俯身鑽進了車底,羅漢這車離地間隙雖然不低,但是袁帆鑽進去之後,鼻子也幾乎碰到了底盤。
袁帆拿手電來回照了照,發現後半部分隻有幾個管狀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光滑的表麵,絲毫不像是安了什麼東西,於是邊把手電照向前半部分。羅漢的車前半部分安了個底盤裝甲,看起來很厚實的樣子,但也正因為安了這個底盤裝甲,讓整個前半部分也變成了幾乎一個平麵,同樣看不出什麼地方像是安了東西的樣子。
不甘心的袁帆伸手摸了摸底盤裝甲的邊沿,隻覺發動機的熱浪猶在,甚至有些燙手。來回摸了一遍,袁帆忽然發覺手指觸到了一個凸起,袁帆用手電照過去,卻發現那東西正好在視線所不能看到的地方。袁帆回來又看了看底盤裝甲上對應的位置,發現也沒有螺絲之類的東西。於是袁帆又發了點力,想試試看能不能把那個東西給摳出來。
袁帆食指用力一摳,隻聽‘嗙’的一聲響,有個什麼東西便被袁帆摳了下來,袁帆正要把那東西拉出來,卻又聽‘叮’的一聲,那東西又沾回了裝甲之上。
袁帆皺了皺眉頭,心想難道是磁鐵?於是發力又摳,終於把東西拿了出來。袁帆用手電一照,頓時認定這東西必然是一個跟蹤器,因為……一個黑黑的小盒子,一根細小的天線伸出來,下端被固定在一塊磁鐵之上,除了是跟蹤器,還能是個什麼呢?
袁帆慢慢把身子從車底委出來,伸手便把那東西遞給了等候著的羅漢:“就是它了。”
羅漢用手電照了照,淬了一口,罵道:“操,還真的是安了……媽的他們什麼時候安的呢?”
唐玉郎有些不以為然:“你那車白天夜裏都停停車場,你也看不著,那上哪知道什麼時候安的啊,咱被人盯上了,人家在暗我們在明,安個跟蹤器還不簡單。”
“操他個媽……”羅漢說罷舉手就要摔那個跟蹤器。
袁帆連忙攔住了羅漢:“等會兒等會兒。”
“咋地了?”
袁帆嘴角揚起一個詭譎的微笑:“他們不是跟蹤咱們麼?咱也得讓他們費點兒油啊……”
……
夜晚,國道上的加油站雖然來往的車輛不多,但隻要耐心等一等,總還是有的。實際上,幾個人在加油站隻等了而是來分鍾,就等到了一個掛著哈爾濱牌照的大貨車。
“就這個吧,咋樣?”羅漢說。
唐玉郎還是有些忐忑:“你說咱現在鑽他車底下是不是有危險?”
“你丫缺心眼啊,為啥非得安車底下啊?磁鐵直接吸那上頭不就完了?”金貝勒說著指了指那車的貨倉。
唐玉郎被這一句話噎得吸了口氣,終於沒再說什麼——可能是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缺心眼兒。
金貝勒從袁帆手裏接過那個跟蹤器,走到那車旁邊,不動聲色的把跟蹤器放到了那輛大貨車的貨倉之下,而那輛大貨車的司機此時眼鏡正盯著飛速跳動的油表,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