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就知道。”羅漢罵了一句,看來羅漢在某個時刻竟然真的相信金貝勒仙人有妙計。
唐玉郎聽了金貝勒這一通解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是受挫,回罵道:“滾你丫的,紅衛兵那不是還有給人撐腰麼,打砸搶燒不犯法,咱可沒有。”
“沒事兒,咱在這兒,犯法也沒人知道。”金貝勒笑嘻嘻的應了一句。
“不過叫我說,鋸了也就鋸了,反正都這逼樣了,再倒黴還能咋地?”羅漢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摸了摸剛被咬傷的腿。又接著說道:“再說了,要是這神像真的是空心兒的,鋸開了是條活路也說不定。”
“漢哥,咱倆上?”金貝勒征求意見地問了羅漢一句。
聽金貝勒這麼一說,羅漢盯著那張藍臉的眼神頓時都變得有些不忿起來,幾秒後,羅漢終於下了決定,應了聲:“上!”便往神像上爬去。
金貝勒見羅漢答應了,留下了一句‘我去拿線鋸’便從高台上跳了下去,徑直奔向他的背包。
唐玉郎見金貝勒去拿線鋸,嗓子裏發出了一個咕噥聲,但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轉而,又把目光頭像了那條項鏈——那條掛在屍體脖子上的項鏈。
唐玉郎伸了伸手,指尖和項鏈還有一小段距離,雖說不長,但還是夠不到。嚐試了幾種姿勢後,唐玉郎也意識到這樣可能不行。沉吟了片刻後,又往高台下麵看了一看,最後,目光又轉回了那具屍體,做了個姿勢,縱身一躍,就衝那屍體的方向跳了出去。
雖說唐玉郎整個兒人並不十分靈巧,但因為距離不遠,所以唐玉郎這一跳,手便準準地抓住了那根項鏈。玉郎哥既然已經抓住,就沒有鬆手的道理,那銀質的項鏈在屍體脖子上掛著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哪裏能撐得住唐玉郎整個的體重,於是毫無懸念地斷了。
抓著項鏈的唐玉郎雙腳落在了地上,因為沒掌握好平衡,唐玉郎的雙手不得不觸地以免摔得過於狼狽。這時金貝勒也剛從背包裏拿出線鋸回來,見唐玉郎這一連串動作,再抬眼一看,見那屍體的脖子到胸前被唐玉郎的指甲抓住好幾道痕跡,整個腦袋和身體之間的角度也被拽得有些變形。便衝唐玉郎揚了揚大拇指:“你牛十三哥,死人你也胸襲!”
唐玉郎顧不得拍落在身上的土,頭也沒回地罵了一句:“滾你丫的。”便開始審視手上剛得到的銀項鏈。
金貝勒這會兒更關心神像的腦袋,於是也沒繼續跟唐玉郎扯皮,身子一竄又上了高台,衝羅漢揚了揚線鋸:“鋸?”
羅漢沒說話,隻是歪了歪腦袋,示意上去。
金貝勒正待起身,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撿起神像腳邊的錘子遞給袁帆,道:“帆子,你把這玩意兒給砸開,咱可不能把異物扔這兒。”
袁帆接過錘子,低頭瞥了一眼鑲嵌異物的環形矮墩,那矮墩在金貝勒的敲擊之下,已經是傷痕累累,估計要不了幾下整個兒就能敲開。袁帆也想把整個異物給拿出來,於是沒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金貝勒和羅漢於是依次爬上了神像的膝蓋,羅漢用指節在神像的身上敲了敲,發現神像胸前以及往下的位置,傳出來的回聲是空的。於是更添信心,用手指勾起線鋸的拉環,便要動手。
“神啊,別怪俺們下手拿你頭,哥幾個實在是走投無路,其實你長得這麼帥,一定不會怪我們的,如果非要報複我,那你記著我名字,到時候上潘家園找我就成,別動我弟兄。我叫唐玉郎,在北京潘家園,你要報複,就衝我一個人兒來。我唐玉郎一人做一人當……”金貝勒口中念念有詞。
還在底下欣賞項鏈的唐玉郎聽金貝勒竟然嘟囔出這麼一段話,臉上頓時有些訝異:“你丫胡說八道些甚麼呢?”
已經站好位置的金貝勒用手指勾起線鋸的另一端,頭也沒回地衝唐玉郎說:“甭怕,你戴上紅袖標,他指定不敢動你!”說罷和羅漢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動手就開鋸。
盡管那神像的木質不錯,但畢竟時日已久,隻鋸了一小會兒,神像的脖子就被線鋸進去了深深的一道。又鋸了一會兒,金貝勒嘟囔了一句“手指頭疼”便把伸進拉環的手指頭抽了出來,用另一隻手揉了揉。
被迫跟著停下動作的羅漢抽出匕首,插進了剛鋸開的縫裏,來回晃了晃匕首,又左右掃了掃,罵道:“操,實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