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尋路(4)(1 / 1)

“慢慢想想,總有辦法的。”袁帆嘴上安慰道,但心裏還是隱隱多了一絲不安:因為,這次又被算計了——自打進到這裏麵,幾個人一直很被動,始終處於一種被算計的境地,甚至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實在叫人有些絕望。

這時唐玉郎忽然抬頭往壁畫上方望了望,道:“那上麵是啥啊?說不定在上麵還有一個出口呢。咱要能上去看看就好了。”

袁帆也抬頭看了看,道:“應該不是,要是那上麵是個出入口,那他們進進出出也太費勁了吧?再說了,這要真是個上上下下的地方,牆上肯定多少有些痕跡,這也沒有啊。”

金貝勒又看了一眼翻滾的水麵,忽然驚奇地說:“哎你們看,水位降了!!”

袁帆一聽金貝勒這麼一說,眼睛一亮,趕緊把燈光朝水麵下照去,方才他在石壁上留下的油彩印記還在,做印記的時候,袁帆是貼著水麵做的,而眼下,盡管水麵起伏不平,但距離那個印記卻已經有了一個巴掌大的距離——看起來的確是降了些。

“嘿,真的降了。是不是咱等一會兒,水自己就能退?”唐玉郎也發現了水麵的變化,驚喜地說。

袁帆看了看表,又目測了一下水麵下降的距離,粗略估算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道:“照這個速度,還得好幾天才行。這還不算那個’U’型通道。”

“那就是說,咱得再等好幾天才能出去?幾天啊?”唐玉郎有些擔憂地問道。

“估計得四五天……”袁帆本想說‘就算能回到原來的地方咱也沒路出去啊’,但是還是生生給咽了回去。

“那咱幾個就在這幹靠四五天?這哪行啊?”羅漢同樣也有些擔憂地說。

“不一定幹等著,說不定咱還能找到別的出口呢?”袁帆道。

金貝勒掄了掄錘子道:“走吧,帆子,咱先把那個盤子給敲下來,回來再慢慢找出口,反正有的是功夫。”說罷拉著袁帆就往黑門裏走。

袁帆此時也沒別的想法,心想金貝勒要撬那圓盤,就撬便是,隻是不知那鑲嵌的圓盤究竟嵌入了那石台多厚,如果太厚,撬起來也是個麻煩。

因為一時也的確沒什麼事情做,所以羅漢和唐玉郎也跟了上來。

怎料幾個人剛走進黑門,金貝勒忽然歪著腦袋看了看叩門,指了指道:“要不然咱幾個先把這東西撬下來吧!”言罷不等幾個人應答,便從錘子柄上擰下螺絲刀,又朝門門叩根部捅了下去。

金貝勒轉了轉螺絲刀,一些油漆屑便灑落下來,門上的兩層油漆層次也展露無遺。之前袁帆也看到了這門上塗的兩層油漆,但也沒多想。但也不知是被魚嚇出了新想法還是怎麼的,想到風格形成強烈對比的古樸壁畫和散發著邪氣的黑門,黑頭骨,袁帆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哎,你們說會不會,這個地方來過兩撥人,才弄成這樣的?”袁帆說道。

“是啊,之前那一撥兒都死光了,咱是第二撥。”羅漢的語氣難掩自嘲。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門本來是紅的,但是又給刷成黑的。本來我沒仔細想,現在仔細想想,到底為什麼,漆了大紅門,又非得換成黑的?”

“說不定他家裏死人了,在這兒辦喪事,才改塗成黑色。”金貝勒嘴上說著話,手上的力道一點兒也沒鬆懈,兩根釘子已經被他撬了下來,再加幾把力,眼見整個門叩就要給撬下來了。

袁帆搖了搖頭:“沒聽說過這樣的習俗。”

“那你覺得是咋回事啊?”

袁帆清了清嗓子,道:“我覺得,這地方,很有可能,不是一撥人建的。”

見幾個人都沒說話,袁帆便接著補充道:“我就是覺得那壁畫的內容雖然有點誇張,但是風格很古樸,也很厚重,總之沒有什麼邪氣。但是這大殿裏的東西,從這扇黑門,一直到裏麵那些黑色骷髏,那個邪門的香爐,還有藍臉神像,哪個看著都那麼邪門兒。所以我才覺得,這裏麵的東西,應該不是一撥兒人弄的。很有可能,前麵有人畫好了壁畫,建好了大殿,本來是祭祀或別的什麼用的,但是沒用上。然後後來又有人來把這地方站了,把門改塗成黑色,大殿裏麵插上了骷髏,連神像也給換了。”

唐玉郎聽完點了點頭:“別說還真備不住,按說,照壁畫的規格,這地方至少也是封疆大吏的地兒。按說那裏麵應該有些佛器、法器還有別的器皿,但是……”唐玉郎攤了攤手:“就倆破碗,啥也沒有!”說罷唐玉郎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本來也覺得刷兩層漆這事兒有點怪,但是沒琢磨那麼細。”

“你是說……後來的人把值錢的東西拿走了,就剩那兩個破碗了?”羅漢想確認一下他的推測。

“也有可能,是全拿走了,然後又擺上了那兩個碗。”袁帆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