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唐玉郎這句話主語聽山區不太明確,但袁帆非常明白唐玉郎想說的意思:這個人,和那些因毒粉而橫死的人、骷髏坑裏斷刃的主人、血藤洞裏手刺的主人,應該是一道進入到這個地下世界的,隻是,隻有他一個人走到了這裏,而且……

他也死了,死狀看起來是那麼的……絕望。

金貝勒上上下下把這具骷髏打量了一番,有些疑惑地說:“這哥們兒怎麼死的,老死的?”

唐玉郎噴了一下鼻子,上下看了看金貝勒,一時竟有些語無倫次:“我,你,你丫……我真服了。你怎麼能看出來他是老死的啊?這根本不可能!”

“那怎麼不可能呢?你看這身上也沒傷口……。”金貝勒振振有詞。

袁帆盯著骷髏看了一會兒,吸了口氣道:“老死是不太可能,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是餓死的。”

唐玉郎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那具骷髏,接道:“不一定吧,這就剩骨頭了,也看不出什麼傷口,備不住是別的傷呢。”

羅漢聞言,往前後地麵看了看,搖了搖頭說:“不會,地上一點血跡沒留,應該是沒受傷。”說罷又往後看了一眼,目光在黑門上停留了一會兒,這才轉了回來。

袁帆自然知道羅漢很想推開那扇門,看看裏麵究竟有什麼,可是一路下來,實在是險之又險,如今這黑門雖然就在眼前,但若要伸手推開,不免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忐忑。

又圍著骷髏看了一會兒,幾個人都起了身,最後還是轉到了那扇黑門麵前。羅漢抱著胳膊,唐玉郎側身站在羅漢身後,袁帆站在羅漢旁邊,也盯著門琢磨如何推開比較安全。而金貝勒這會兒似乎暫時對這扇門興趣不大,此時已經掏出了錘子,敲擊著地麵一塊稍微凸起的石頭,不知有何意圖。

唐玉郎從羅漢身後伸出頭看了看眼前的黑門,歎了口氣道:“推開應該沒事兒”?說罷指了指通道口之後的那具骷髏,說:“那個人應該進去過。”

袁帆又看了一眼那具骷髏,說:“不對,還有一種可能。”

羅漢也沒回頭,隻抱胸看著眼前的“啥?”

袁帆應道:“可能他們不止一個人,然後,進去的死了,剩下那一個沒進去的,在外麵。”

羅漢聽袁帆說完,盯著那黑門又看了一眼,怒罵道:“去他媽的,都到這兒了,死活就這一遭,老子就要看看裏頭能有個啥!”說罷往後揚了揚手,示意袁帆和唐玉郎讓開,便要強闖。

袁帆見羅漢執意要闖,心想這門早晚也是要開的,反正也沒什麼辦法,就加點小心推推試試就是了。於是站在門邊,抽出甩棍護在胸前,又與身子已經前傾的羅漢對了個眼色。

羅漢衝袁帆點了點頭,雙手扶到黑漆漆的鐵門上,一聲低吟,奮力往前便是一推,那門受力,應聲開了,門既然已開,羅漢的手也沒敢在門上多做停留,又一發力,借著反作用力,猛地就往後一退。

那門受了羅漢的推力,靠慣性又往裏開了一點兒,但那門上似乎有什麼彈性機關,羅漢的手離開門的時候,那門大概開了有接近二十度角,袁帆本以為靠著慣性整個門就能被推開,哪知羅漢雙手一離開門,那慣性隻讓門繼續往裏進了一點點,便頓住了,隨即門又開始勻加速往回運動,沒半秒的功夫,隻聽‘咣’的一聲,就又撞回了鐵質門框之上,上麵牆上的泥灰應聲而落,飛舞的泥灰灑落,就像有人在頭上抖了一下滿是泥灰的毛巾。引得袁帆不得不噴了噴鼻子。

盡管那門縫隻開了不大的一個口兒,但因為袁帆就站在門邊,而且羅漢將門推開時,袁帆的臉正對著被推開的門縫,礦燈的光也正好照進了門內,所以,袁帆還是看到了一點門內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