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洞中之洞(4)(3 / 3)

羅漢的一隻腳踝上也被纏了一根血藤,他剛要把匕首上挑著的毛巾燒上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衝袁帆大喊了一聲:“汽油,汽油!!”

袁帆聞言,連忙抽回正按壓傷口的手,從背包帶上把還剩了一點的汽油瓶摘下來,扔給了羅漢。羅漢一隻手接過汽油瓶,因為另一隻手還舉著掛了火毛巾的匕首,所以隻好用牙齒咬住水壺扣,轉了轉把瓶蓋擰開,把瓶蓋扣一吐,端起瓶子,咕嘟就是一口汽油。

羅漢一口汽油下去,鼓著腮幫子,身子一俯,對著地上伸展而來的血藤,“噗——”地就是一吐,登時朝羅漢伸過來的血藤身上,就沾上了汽油,羅漢再一甩,把匕首上的毛巾甩到了那些血藤之上,汽油遇火,瞬間就被引燃,血藤身上登時著火。

沾了火的血藤在地上來回扭動,終於停止了對羅漢的進攻,羅漢一手端著汽油瓶,連吐了幾口唾沫,一邊衝袁帆和金貝勒坐手勢,一邊拉著唐玉郎,嘴裏連喊了好幾聲快跑。

如此又往前衝了幾米,前方還有血藤擋路,隻不過看起來少了些,羅漢如法炮製,袁帆在另一邊舉著甩棍襪子組成的火炬配合,連燒了幾次,幾個人連滾帶爬,最終總算奔到泥土地盡頭的岩質斜坡之上,一口氣往斜坡上爬了十好幾米,這才敢再回頭看,隻見身後的地麵上,滿是扭曲燃燒的血藤,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奇怪的焦味,難聞極了。

金貝勒回頭望了望身後滿是火焰的通道,咧著嘴喘息了幾口,吞了口唾沫道:“我——勒個去,我腳都跑熱了。”

袁帆本來也在驚魂甫定地回望那條通道,聽金貝勒說話,便側臉瞥了一眼金貝勒,忽然意識到金貝勒為什麼說腳都給跑熱了,連忙對金貝勒說:“你腳上著火了!”

金貝勒這才緩過神來,瞪大眼睛“啊——”地大叫了一聲,手忙腳亂地就用手往腳上拍,袁帆也幫著拍了拍,這才把腳上的火給弄熄,隻是那火是被汽油引著的,鞋的表麵已經給燒焦了,火雖然是撲滅了,但一股子塑膠燃燒的糊味兒又衝鼻而來,像是焚燒某種垃圾的味道。

袁帆抽回了幫金貝勒撲火的手,又回按在了尚未止血的傷口上,再一回身,發現羅漢不知什麼時候挪了過來,手裏還拿著根兒點著了的煙。見羅漢這時候還能想起來抽煙,袁帆竟然無厘頭地覺得羅漢是不是讓金貝勒的大大咧咧給傳染了?

羅漢抽了口煙,說:“我看看你傷口。”

袁帆手壓著傷口:“一鬆手就出血。”

羅漢揚了揚臉:“你鬆開,我學過止血,給你看看。”

袁帆聞言鬆開了手,誰知羅漢忽然把頭轉向方才逃出的通道,道:“怎麼又伸過來一根?”

一聽這話,袁帆也是一驚,便轉臉去看,怎料剛一轉頭,就覺拇指根部一陣鑽心的痛傳來,袁帆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再回頭一看,隻見羅漢把他那根煙頭狠狠地按在了袁帆用匕首紮出來的傷口上。

袁帆大叫一聲,下意識地縮回了手,再仔細看那傷口時,卻驚奇地發現,雖說手上被煙頭燙了不小一個點兒,但傷口的流血卻被止住了,再抬眼一看羅漢,羅漢揚了揚下巴道:“部隊裏學的。”

唐玉郎這時正僵硬地半躺在羅漢身後,警惕地看著通道裏還在燃燒的血藤,臉朝袁帆的方向微微轉了一下,眼睛卻沒敢離開下方然後的血藤,隻聽唐玉郎有些不安地說:“哎,我,我說……你們,不覺得,地麵……好像在下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