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1 / 2)

“誰?”聽到外麵聲響,戚暮率先跑了出來。

夜黑天暗,並未分辨出外麵站著的人是誰,就揪了呆若木雞的墨魚進了室內。

“瞿墨?”眾人一見是瞿墨,不禁又是唏噓,又是她,軍事重地最忌諱的便是頭聽,如今她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外麵,怎不令人懷疑。

“為什麼站在外麵?”

“誰讓你來偷聽的?”

“說話!”

麵對眾將軍嚴辭厲聲的審問,墨魚麵上並未變分毫掩色。隻因她並未聽到一個字,她耳邊隻縈繞著一句話,“江城逸仙言少白”。

那京科玉律的皇家快婿,不是別人,正是她篤定認為會拿狀元的少白哥哥,是少白哥哥,那個飄然若仙才華橫溢的少白哥哥。

冷冷的抽聲呼吸,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這是一場夢吧,對,肯定隻是夢,因為想念少白,才會做這樣的夢,一定是的。

夜絕塵看她這般神情恍惚,揮揮手摒退了眾將。

華燈照耀的屋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她的臉,在等光映射下,沒了一絲血色。那雙先前倔強的眼睛裏隻剩下了空洞,迷茫。這樣的瞿墨,如同華山頂上的霧,近在身邊,伸手卻又抓不住;這樣的瞿墨,像是碧波裏倒映著的影子,一粒微塵就能讓她破碎;這樣的瞿墨,這樣的瞿墨,讓夜絕塵心疼。

“瞿墨……”夜絕塵輕輕低喚,似是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恩”墨魚癡癡迷迷的抬頭,“哦,王爺,我來給您送宵夜的”。說完福了了一福,轉身就出了那燈如白晝的華居。

一路跌撞,也不知為何就來到了日間洗衣的河邊。晚來風涼,可墨魚一點都不覺得冷。抱膝坐在河邊上,看著皓月邊上自己的影子。

這情景怎得這麼熟悉?是了,也是這樣月色清明的夜,她坐在流江畔蘭舟之上,等少白,那時,他正同江城四少把酒言詩,在魏隸街的長沁亭,有美人為他撫琴流淚。

那時的她,還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怕。因為她知道,少白哥哥總回來找她的。

可是,少白哥哥,她現在孤身一人遠在岐戍,他怎麼就能狠下心去和別的女人洞房花燭。

“少白哥哥,你忘了麼?你說過的,不論我在哪裏,你都會回來找我。可是,難道分開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遠的讓你找不到我了嗎?”心裏有一個聲音在訴說,可墨魚聽的並不真切,是她自己的聲音嗎?心漸麻木,她無法辨別。

浸在河水裏的腳,到是感覺清晰呢。

緩緩順著清草滑下去,直到整個人都浸在了秋日刺骨的寒水裏,她得要這樣清醒清醒。

岸附近的河水並不很深,墨魚蹲在裏麵,河水漫過上肩,浮在頜下,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一頭烏發就這樣散在身後,像是水裏搖曳的水草,望著水裏圓月,墨魚的思緒已經回到了很久以前。那個有言少白的以前。就是冰涼的河水,也刺不醒她沉睡的神經,靜靜的,墨魚如同水裏涅槃的鳳凰,容姿清冷,與世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