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的兒,好不容易離了虎穴,如今……嗚嗚……如今又要進狼窩啊……”
蘇夫人不住抹淚,一旁的蘇老爺也是愁眉不展,即便如此,他還是輕聲安慰自己的妻子:“夫人,當心身體,這斷頭台終歸是要上的,早些時日罷了。”
蘇大少爺勸道:“爹,那清玨帝尊雖然心狠手辣,對妻妾卻是不錯,若是二弟嫁了他,咱們蘇家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
“你這不孝子!說的什麼話?!”
蘇老爺氣得操起凳子直砸蘇大少爺,卻被蘇澤月攔下:“爹,大哥說的沒錯,我不能害了全族,要死,隻能死一個!”
“別說傻話!不就是一死嗎?!我蘇家冰清玉潔,不怕死!”蘇老爺甩開蘇澤月:“你若還是我蘇家子孫,就絕不能委身那魔頭!”
“兒子不孝。”
蘇澤月撲通跪下,滿堂寂靜。
……
帝尊宮書房
長璚翻閱著墨玨精心記錄的大陸各美人資料,圈出幾位,左看右看還是不滿意,又給撕了。
這些美人,要麼家室顯赫,要麼修為高深,宮中的已經送不走,她可不想再多得罪別人。
隻是這十位極品美人,要從哪找呢?
人界京都乃大陸一處“寶地”。
風動香幃,箏鳴瑟調,容姿妍麗的女子,輕解寶帶羅裳,相擁倒下,激起粉麵紅浪,就此醉死在那美人懷,溫柔鄉。
一踏入這間名為“宴紅樓”的青樓,長璚便倍感不適,撲麵而來的香粉胭脂味差點沒嗆得她打噴嚏。
環顧四周,水晶做燈,珍珠為簾,一方高台四麵懸著鮫綃羅帳,上繡金絲玉芙蓉,風起綃動,隱約可見佳人妙舞。不愧為京都第一青樓,確實當得起這稱號。
“帝尊陛下,幾日未見,您真是越發俊朗了。”
清玨帝尊聲名狼藉,旁人見了她躲都來不及,也隻有這青樓老鴇會如此熱情地招呼了。
老鴇揮手招呼姑娘伺候,被長璚阻攔。她拈起一塊玉瓷盤中的糕點,入口即化的美味流連舌尖,“本尊要最漂亮的。”
還以為改性了,原來是不滿意啊。老鴇心中腹誹,麵上笑得更為燦爛:“是是是,您稍等,美人兒這就來。”說完小聲吩咐一旁丫鬟:“快去把漪蓮,若芷,雨柔,吟薇都給叫來。”
“是。”小丫鬟領命而去,腳步輕飄飄。
不過半刻鍾,四位花魁踏著嫋嫋香風款款下樓,可叫大廳裏的客人瞪直了眼。
往常見一位已是不易,這四人一起出現,也隻有清玨帝尊有這般能耐。
確實是美人,不過也僅止於美。四人容貌皆為上乘,身段也屬風流,可那眼裏明晃晃的“給錢”二字,實在令人不喜。
興致被擾,長璚留下靈幣離開。
那老鴇得了錢眉開眼笑,也不管平日一向好美色的清玨帝尊今日為何一個美人都沒叫。倒是二樓雅間看完全程的貴人,神色莫名。
—
長璚看著眼前火熱的打鬥場麵,繞道離開,忽聽一人高喊:“帝尊留步!”
真是奇了,這群人見到她沒跑已是不可思議,居然還搭話!
她折回去,地上東倒西歪的蒙麵黑衣人一見立刻連滾帶爬跑了個沒影,隻剩下那出聲的青年。
長璚好整以暇地望著那人一臉驚恐地撐起身體又摔回去,幾個來回,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他的表情越來越崩潰,最後豁出去般大叫:“帝尊陛下,我跟您回去!求您放過我的家人!”
切,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模樣,這麼醜,本尊才不稀罕。
長璚轉過身:“你幫本尊辦件事。”
“什麼事?您說!”青年如蒙大赦,喜極而泣。
“將此物交予蘇澤月。”她扔下一顆留影珠消失不見。
留影珠能記錄事情經過,是大陸最為常見的錄像物品,長璚這顆留影珠中留下的,正是要告訴蘇澤月的事。
蘇澤月捏著留影珠匆匆奔回蘇府,一家人圍著顆小珠子目不轉睛,白光一閃,隨著緩緩浮現的畫麵,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隻見正上方,赫然出現一幅畫,畫上之人白衣傾絕,不是蘇澤月又是哪個?
正納悶,安靜房中響起一道清冷男音。
“爾等準備好嫁妝,本尊三日後前來迎娶蘇澤月。”寂靜良久,那男聲又道:“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