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
一聽這話,左恒義兩眼一黑,直接跪倒。
司空淩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指著雲淩說道:“如果直覺可以破陣,那這世上還需要什麼陣法師?你可真是太會搞笑了!”
古艮沉著臉轉過頭去,冷聲說道:“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左恒義,就由你先來探路吧。”
江天月蛾眉微蹙,好奇地多看了兩眼過來,她覺得雲淩話語中充滿自信,而非胡鬧,但她不明白直覺怎麼帶給他的自信,難道又是一個想要嘩眾取寵引她注意的蠢貨嗎?
可惜她依然看不透雲淩體外的迷霧,心中倒真對他產生了些好奇。
左恒義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邁步的時候,雲淩拉住了他。
“我說了,那個方向不對。”雲淩看向司空淩雲,說道:“你可敢跟我打一個賭,我走我選中的方位,你走你選中的方位,如果我對了,後麵的路都由你來探;如果你對了,後麵的路都由我來探。當然了,希望這次你走錯了路,還能平安回來。”
他這話說的十分輕鬆,絲毫沒有說謊時的底氣不足,聽起來自然信心十足,就連司空淩雲這時候,也不由懷疑起自己是否真的指錯了方向。
對於這個賭,司空淩雲不得不接,因為他若不敢,那不僅是對自己道術的懷疑,立刻就會引起兩名同伴的不滿,同時還會讓他對自身所學失去信心,日後哪還能在陣法之道上更進一步?
所以,司空淩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笑了起來,拿出一隻畫著滿滿符文的紙鶴,道:“這隻紙鶴可以寄托神識,本是價值千金的寶貝,拿來探路卻有些浪費,不過既然你要打賭,那我就得尊重你不是,咱們開始吧!”
紙鶴上的符文一一亮起,而後向右飛去,雲淩無所謂地笑了一聲,向前邁開腳步。
劈啪!
驀然,虛空之中亮起一道紫色雷蛇,照得四周雲霧一片彩光,那隻剛剛飛起的紙鶴,卻在刹那間被擊穿焚毀,燒成了灰燼。
而司空淩雲神識寄托其上,雖然隻是一絲,卻也讓他自身精神受到牽連,整個人身上都冒著電光,頭發完全炸起,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幸運的是他隻受到一絲牽連,否則必在方才的雷火之中身死道消,仙澤宗的護宗大陣,卻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厲害很多。
眼見他這裏出事,眾人不由望向前方,在那裏雲淩正停下等待,安然無恙。
這真的是直覺?
此刻,別說是左恒義不信,就連江天月都懷疑起來,司空淩雲的三成把握出錯,他這瞎蒙一樣的直覺卻選對了路,怎麼看都不尋常。
難道他也掌握著類似掌中乾坤一樣的秘法不成?
江天月不由回想著,青衍仙君是否也有類似的秘法傳承。
“瞎貓碰上死耗子,但你下次還能這麼走運嗎?”忽然雲霧裏傳來一道女聲,左恒義立刻聽出,正是那擅使冰法的景清月。
“妖女,速速打開大陣,放我們出去,否則等我們破陣,必不輕饒爾等!”左恒義其實是被司空淩雲挨得那一道雷霆嚇到了,這時候若能唬住景清月,就不用再提心吊膽地破陣探路了。
景清月雖然年幼,卻也不是三歲孩童,聲音似從四麵八方傳來:“你們還是先破了陣再說吧,如果你們能出來,我們還有一份大禮等著各位呢,嗬嗬嗬嗬。”
不用想,他們闖入大陣一事,早就被仙澤宗發現,就算他們能夠平安出去,外麵等著的肯定也是無數仙澤宗門人。
這才真是騎虎難下了啊。
不過就算到了這種境地,江天月臉上依然沒有半分焦急,似是根本沒有把麵前的危險放在心上,她隻是看了看司空淩雲,道:“司空師兄,請繼續推衍吧。”
既然雲淩說了他靠的是直覺,那麼後麵破陣一事,還是得落在司空淩雲頭上,當然關鍵時刻,或許雲淩的直覺又會突發了呢。
不知不覺間,司空淩雲已經完全淪為了賣苦力的家夥,而且願賭服輸,後麵探路一事,可就全落在他身上了。
縱然心中萬般不願,司空淩雲還是鼓起餘力,施展著他的掌中乾坤絕學。
“生死未定,前路已分,接下來走東方。”
“不對,走東北。”
“你憑什麼說走東北?”
“直覺。”
“……”
司空淩雲沉默了,左恒義這時候早放下了心,很是得意地一拍司空淩雲肩膀,笑道:“怎麼了?小司空啊,你要是不聽我大哥的,大不了再試一次嘛,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堅定地走下去,我們都會在後麵支持你的!當然啦,你要是還有寄神紙鶴,也可以再拿出來嘛,大家都是同門,就應該在困難的時候守望相助,我們不會逼你的,你自己選擇吧。”
左恒義一張大嘴,幾乎咧到了耳根子,自從禦霄宮出來,他就沒覺得這樣舒爽過,能夠把這個囂張的娘炮壓下一頭,讓他少活十年也甘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