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琴心中一凜,身軀在巨大的壓力下都矮了下去,隻因為雲淩說了一句話,就惹得真君不快,這是她完全沒想到的,若是因此牽連宗門,萬死難辭其咎,立刻回道:“不敢。”
三陽真君根本沒在意她,或者說與雲淩相比,禦劍上國根本無足輕重了。
“你,可認罪?”
被真君布滿懾人威壓的眸光注視,雲淩一介少年,卻表現得遠比觀星台上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還要雲淡風輕,抬頭與其對視,微笑道:“真君之言,僅是一麵之詞,說我擾亂上國,惹得鎮淵民怨沸騰,卻是有些過了。殺人,乃是其人不自量觸怒於我;占山,亦有前言之約,鎮淵無數國民可為之作證。這罪,不在我身,如何能認?”
“放肆!”常名在側怒喝一聲,而後拱手對三陽真君說道:“請真君勿怪,隻是豎子之言太過荒誕。雲淩,我且問你,人可是你殺的?斷淵山主可是死於你手?今日溪陽國領隊,更因怕你報複自縊身亡,這些可都是你做下的?你來我鎮淵城不足半月,卻攪得本國秩序大亂,今日真君親自前來問罪,你有何麵目,又有何理由矢口否認?”
“你,還不認罪嗎?”
公孫錚氣度儼然,行禮走出,說道:“我乃鎮淵城公孫世家家主公孫錚,可為鎮淵山主作證。此子目無法紀,狂妄至極,曾擾我族子女定親,當場殺害打抱不平的巫蠱國少巫主。如此窮凶極惡之徒,小人鬥膽懇請真君將其誅殺,還鎮淵城一個朗朗乾坤!”
公孫錚在鎮淵上國的地位極高,他所說的話份量自然極大,這一開口,便相當於坐實了常名之言。
同側吳塵猛然走出,一把跪倒在三陽真君麵前,涕淚橫流地開口說道:“晚輩斷淵山吳塵,乃是被這惡徒擊殺的斷淵山主之子,我父見這惡賊行凶作惡,命他前去斷淵山領罪,因見他天資不凡,想要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豈料此子絲毫沒有感激之心,更在與我父切磋中大下殺手,又占據斷淵山,對我同門師兄弟趕盡殺絕!晚輩懇求真君替我斷淵山一脈做主,將這惡賊正法。”
砰、砰、砰!
吳塵在觀星台堅硬的石質台階上磕了一連串響頭,眉心頓時鮮血氤氳,他的話雖令不少人心存質疑,但這一幕卻也讓很多人生起惻隱之心,隻覺得雲淩行事確實霸道,罪行太過惡劣。
三陽真君嘴角輕笑,沒想到此行這般順利,悠閑地看著雲淩,不容置疑地說道:“跪下,或者要我出手讓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