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道兩夫妻初來鎮淵城,接觸到的全是修士,自然很是拘束,被公孫信這個輩分上的長輩質問,頓時唯唯諾諾地說道:“不敢不敢,小叔,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公孫信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被公孫錚不著痕跡地一瞪,立刻收了嘴,隻聽公孫錚說道:“信兒,小道夫妻二人早年流落外界,受了很多苦楚,如今重回家族,你身為長輩,理當多加照顧才是,怎可如此無禮?”
公孫信有些不服氣,但還是勉強點了點頭,公孫道夫妻連說不用。
這時,那位豐神如玉的年輕男子開口問道:“五公子,方才聽你之言,似乎被九霄劍宗流放下去的雲淩,如今修為又恢複了過來?”
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如今城內很多人關注的焦點,公孫道夫妻二人離開時,雲淩並沒有回來,他們對這個與自己女兒青梅竹馬的小子,也很是留意,凝神靜聽。
都說人的名樹的影,半年之前雲淩橫空出世,直接就名傳九宮,然而他隕落的更快,來不及讓人對他了解更多,現如今他實力到底如何,也將影響著公孫家乃至鎮淵上國對他的後續舉措。
這一下,公孫信有些不好開口了,難不成讓他說自己被雲淩一字嚇得屁滾尿流?
那以後他公孫五爺的名號還怎麼在城裏混下去?豈不成了他人笑柄!
所以,公孫信便撒了謊,稱自己與他大戰了三百回合,最終雖然不敵,卻拖到巡城修士到來。
公孫錚人老成精,對自己小兒子又知根知底,自然知道其中有多少水分,不過在他料想中,就算兒子說了一半假話,那雲淩也是廢了不少手腳,能與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纏鬥,可見也是徒有虛名之輩,亦或他的修為根本就沒有完全恢複。
那年輕男子心中亦是這般想法,聞言目光閃了幾閃,開口道:“此子雖然有些本領,但在我們鎮淵城中豈能翻起什麼風浪?不過傳聞他修為盡廢,如今卻又重修回來,其中怕是有些問題呀。”
他根本就是看不起雲淩如今的修為,如此說法,全是為了給公孫信留些顏麵。
公孫錚與他眼神交流一番,兩人俱不再多說,但各自心中其實已經有了計較。
能讓人道基重鑄的東西,不是奇寶,便是仙丹,他們豈能放過?但這些東西就不必須明麵上說出來了。
公孫道兩夫妻則麵露喜色,他們是打心底關心雲淩的,聽說他又能修行,都為他感到高興。
“信兒,既然守衛去了,那狂徒如今可被關入牢中?”公孫錚優哉遊哉地換了把椅子坐下。
“沒有!”一說這事,公孫信就氣不打一處來,憤憤然道:“都是鮮於影這丫頭,竟然說那小子是什麼他們封淵山的貴客,當眾訓斥了我一頓不說,還把他給接走了,說是封淵山上那位想要見他。”
聽聞此言,公孫錚臉上又變得難看起來,他輩分極高,雖說要仰三山鼻息而活,但其實與三山山主早年也有交情,兒子被一個後生晚輩當街訓斥,他臉上要是好看才怪了。
而且封淵山似乎搶在了他前麵對雲淩下手,讓他接下來的算盤落空,心中不由怒罵封淵山山主這頭老狐狸。
年輕男子似是替公孫信有些不平,說道:“鮮於影曆來被寵溺慣了的,五公子切莫放在心上,且用不了幾日,你我兩家聯姻之後,何須再懼他封淵山呢?”
公孫信立刻喜笑顏開,說道:“塵哥兒說的不錯,日後可要多靠貴山提攜我們公孫家了,哼,下次再讓我遇到她鮮於影,看我會給她好臉色!還有那個雲淩,我必報今日之仇,他給我等著!”
這完全就是一個睚眥必報,智商卻難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兒。
年輕男子本名吳塵,乃是斷淵山一脈謫傳,山主吳揮的親兒子,修為高絕,乃是鎮淵上國有數的天驕之一,被稱為三山山主之下無敵手,幾乎將同輩修士壓得喘不過氣來,也就是他讓鮮於影一眾同門聞之色變,若不是惦記著如今公孫家的明珠,他哪裏會跟這樣一個廢物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