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王都府衙,寬闊明亮的大堂之上,兩排衙役手拿紅漆重木殺威棒,將方石地板砸的簌簌震動,嚴肅沉凝的煞氣撲麵而來,任誰在這裏也要小心翼翼。
就算是跟隨而來的秦望、蔡芸芸兩人,也是一臉煞白,心悸不已。
但是,站在大堂中間的雲淩,雙手抱肩隨意站在那裏,竟視公堂法紀於無物,甚至還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頓時就將周大人氣青了臉。
蔡芸芸巴不得他這樣,既然來到公堂之上,還不識時務,那衙門裏可有的是手段製服他,當即天真無邪般說道:“你怎敢擾亂公堂,見大人而不跪,是看不起我國的律法嗎?”
“住口!”蔡汾瞪了孫女一眼,然後對周遠臨拱拱手,說道:“大人見諒,小孩子不懂規矩,您別和她一般見識。”
為了公堂威嚴,一般人是不準說話的。
周遠臨對蔡汾擺了擺手,然後一指雲淩,嚴厲說道:“本官念你年幼,不知規矩,就不計較這次冒犯,還不跪下受審?”
“威——武——”
殺威棒砸在地麵砰砰作響,聲勢驚人,一對對眼睛緊盯雲淩,等著他跪下。
但是,他隻輕笑了一聲,說道:“這世間,值得我跪下的,隻有天地我師,你們算什麼東西?”
他是師父養大的,小時候師父就告訴自己,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這方令人敬畏的天地外,不要向任何人下跪,修士唯有不屈,方能勇往直前。
“放肆!”周遠臨氣得發抖,這是他就任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狂妄的家夥,猛一拍驚堂木,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屋頂落下不少灰塵。
下麵留有一縷胡須的尖臉師爺,立刻尖著嗓子喊道:“殺威棒伺候!”
當即就有兩個虎背熊腰的衙役走出來,提著沉重的殺威棒,一臉獰笑地看著雲淩,站在公堂兩邊的蔡汾、秦望與蔡芸芸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慢著!”周遠臨這時候卻舉起了手,冷酷說道:“本次開堂是為審問昨夜鳳凰島一案,此子身子單薄,幾棒下去沒了命,找誰招供去?先等一等,待他招供再一並伺候。”
“大人高明。”尖臉師爺一臉諂媚,蔡汾等人亦反應過來。
於是,打著公正嚴明旗號的公審,就在這幾人的參與下開庭了。
“鳳凰島為我國聖土,沒有允許不得擅入,你是怎麼闖進去的?”周遠臨問出第一個問題,師爺在旁記錄。
“歐陽無束邀請我進入的。”雲淩不卑不亢道。
“歐陽無束?”周遠臨怔了一下,師爺立刻在下麵提醒道:“大人,歐陽無束是今年的第一公子,已經被青衍劍宗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