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隻手放到了腰間,摸到了手槍,陳林科還繼續蹲在那裏吐,我當時腦海中天人交戰著,機會就在眼前,我卻遲遲沒辦法下手。
我甚至都有種想一槍弄死自己的想法,想到表姐,我隻能咬了咬牙,緩緩掏出了槍,從我的位置開槍,直接一槍就可以把陳林科的腦袋打穿,讓他死得不能再死。
我心裏有個聲音不斷在告訴我,動手啊!殺死他,救出表姐!我深吸一口氣,把槍對準了陳林科的腦袋,閉上眼睛準備扣動扳機。
這時候,忽然耳中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說,“王鋒,你想做什麼?”
我嚇得手上一抖,差點就扣動了扳機,我睜開眼睛,隻見陳林科已經轉頭過來看著我,眼睛裏滿是震驚和詫異。
我後退了一步,冷喝道,“你別動!”
陳林科站直了身體,擦了擦嘴角的髒東西說,“你要殺我?”我說,“是!”陳林科低著頭沉默了一下問我,“為什麼?”
我也不想在掩飾壓抑我自己了,低沉的說,“沒有為什麼,我就是要殺你。我從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你。”陳林科皺了皺眉頭,用手捏了捏鼻子說,“我把你當兄弟,你卻要殺我?!”
我緊緊咬著牙關,陳林科的話讓我心裏很難受,我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著頭說,“是的,我要殺你,我不殺你,我就活不成!我可以死,但是我的家人,我的表姐不能死,我沒得選,你知道嗎?”
陳林科怒喝道,“誰讓你這麼做的?告訴我!”說話間,他一步步的朝我走過來,我兩隻手握住了槍說,“站住,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真的開槍了。”
陳林科喝道,“開槍!你開槍啊!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想要拿回去,隨時都可以,來,對著這裏開槍,一槍就可以把我解決掉。”
陳林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髒部位,我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沒有人能夠理解我當時那種痛苦和為難,一方麵是真誠對我的好大哥,一方麵是我的表姐,我們經常都在說情義難全,情義難全,真正要到麵對的時候才知道是有多麼難,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雖然我們常常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但是,大街上斷手斷腳的人經常看到,你能看到不穿衣服褲子的人?
沒有時間再猶豫了,我隻能對陳林科說了一句,“林哥,對不起!”陳林科也正想說話,隻說了,“其實……”然後的話就被我用槍給打斷了。
陳林科瞪大了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我毫不猶豫,對著自己的左手臂開了一槍,然後忍著劇痛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個小垃圾袋子把槍塞到了垃圾桶的最下麵,用垃圾蓋好,我做這一切的時候,心裏砰砰直跳,生怕有人進來碰到了。
那支槍是裝了消聲器的,所以我連開兩槍也沒人能夠聽到聲音,我做好了這一切,確認沒什麼紕漏這才捂著傷口往廁所外麵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呼救,酒店的工作人員見我滿身是血都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