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一場小小的試煉,接下來,還會有更為嚴酷的考驗和戰鬥!”
陳霆目光微沉,再次溝通大陸本源,龐大的意誌運轉間,似乎已經與中土神洲融為一體,一道道神光在大陸上方貫穿,無數天軌符紋遊走,修複著破碎的虛空和世界晶壁,而大地之中,磅礴的生機湧動,斷裂的地脈被打通,一座座靈秀巍峨的山峰依照各種陣法拔地而起,青翠的巨木,浩蕩的長河,滿天的雲霞,密布的元氣……,萬裏大地已再次變的江山如畫。
與此同時,大周王朝和各派強者,也都在運轉著種種陣法,溝通神洲本源,無數精芒交織,精誠合一,天地歸極,使得中土神洲的氣運前所未有的凝聚著。
……
“不識好歹,愚蠢狂妄,陳霆,你定然要後悔的!”一座空曠的大殿之中,回蕩著龍幽穀的厲聲咆哮。
這座大殿不知處於什麼樣時空之中,四周的牆壁漆黑陰沉,布滿了詭異而神秘的紋路,沒有歲月殘留的痕跡,但卻給人一種極為古老的感覺,滄海桑田,宇宙變遷,更有一種永恒不滅的味道。
整個大殿,都是昏暗而陰冷,一片死寂,隻有中央的祭台處,有光芒從穹頂處垂落,龍幽穀全身赤裸,端坐於祭台之上,任由神光衝刷在身軀上。
那一道道乳白色的光芒仿佛擁有著生命似的,在龍幽穀的血肉間鑽來鑽去,時而如烈火煆燒,時而如陰風刮骨,又似腐雨侵蝕,下一刻卻又雷霆密布,不斷的摧毀著他的身軀,磨滅著他的靈魂,但下一刻,強烈的生機不知從何處衍生,使得瀕臨破碎的身軀再次凝聚恢複,無數次的毀滅和重生,仿佛締造著不滅的輪回,千錘百煉,生死洗滌,每一次變化,都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造物之光,點石成金,化水為油,改變物質的根本,也是最初宇宙締造的根基,雖然並沒有增加龍幽穀的力量,但卻是在改變著他的神魂,剝離了一些東西,又衍生出一些新的東西。
靈魂塑造的痛苦遠沒有憤怒來的猛烈,英俊的臉龐已有些扭曲,眉宇陰霾,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將虛空點燃,龍幽穀眼中充滿著殺意,早已沒有了昔日大局在握的平靜和冷峻,口中不斷的咒罵著。
“看來你還是低估了此子的意誌和力量。”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白衣飄飄,肌膚勝雪,仿佛雲中仙子,沈壁雲已緩緩走入大殿。
“怎麼,你猜測到了?”龍幽穀的聲音更是森然。
“此子擅長險中求勝,很少按常理出牌,再加上大勢已成,更是有著唯我獨尊的氣勢,豈肯居於人下,你還是太心急了。”沈壁雲搖了搖頭,麵對龍幽穀的滔天怒焰,卻是不閃不避,臉上更是沒有絲毫懼意,輕輕走上前去,白皙的手臂輕輕的探入造物之光,那乳白色的光絲居然從她的手臂上輕輕滑過,沒有造成任何改變。
噝!
沈壁雲的手掌落在龍幽穀的後背上,至陰至純的真元打入,立刻引動了龍幽穀的氣息變化,兩人的真氣融合,陰陽交泰,天地歸元,顯然是一門極高明的雙修秘法。
縱然沈壁雲的境界修為遠遠比不上龍幽穀,但百煉鋼難敵繞指柔,純陰真元之中更蘊含著玄奧的力量,密密綿綿,竟然化解了龍幽穀的殺意,憤怒的火焰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的冷靜和沉穩。
“好險,差一點便被心魔吞噬,接受造物之氣淬煉,確定是危險重重,一點都大意不得。”龍幽穀暗暗心驚,額頭上已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雖然早就清楚造物之氣的凶險,但在陳霆的步步緊逼下,仍是差點亂了方寸。
“締造萬物本源的元氣,自然非同小可,不能有任何差池,你必須忍耐下去,我相信,你很快便能完全取代造物之主,統領諸天。”沈壁雲凝聲說道,麵孔微微有些發紅,似乎還沒有完全適應與龍幽穀之間親密的關係。
“沒有那麼容易,變數太多,而且……”龍幽穀稍微遲疑了一下,重重歎了口氣:“你可知道,我攜帶著造物之主的靈魂烙印在輪回中轉世,已經不知道有了多少世,每一世都被冠以天才之名,沒有任何修行上的瓶頸,更承載了無上的榮耀,但看似一帆風順,最終卻都是為他人做嫁衣,所有的前世,都被埋葬在紀元神殿之中。”
龍幽穀的神色仍舊平靜,但眼中卻露出痛苦和憤恨,命運的牽引,冥冥中的召喚,在無數次的前世中,隻要修為達到了破碎境大圓滿,便被吸引到了紀元神殿之中,在破除一部分封印之後,便身死道消,再次進入輪回。